江灼恍若未闻。
没有仲西的命令,这些恶念仅仅只是张牙舞爪虎视眈眈地围在江灼身边。只待一声令下,江灼便会被瞬间吞噬。
江灼不能坐以待毙。
随着法决被催动,本笼罩在身周的恶念突然化成了圆润的小球, 一个一个接连没入白玉混渊台里,再顺着台面,爬到了江灼的掌心之下,嗖的一下钻了进去。
每随着一个圆球汇入掌心, 手掌处便会被激起一层青紫。这些青紫的痕迹慢慢扩散, 手腕,大臂,一直到心口的位置,随之而来的是无可言喻的痛楚, 深深扎进每一条骨头缝里,就在那里生了根。
但这还不够!千丝万缕的疼痛汲取着江灼血液里的温度, 像一条条被诅咒了的蛆虫,带着无尽的绝望和胆寒,一口一口啃噬着每一寸肌肤和神经。
江灼的眼神渐渐空洞起来,他很快意识到这一点,咬着舌尖用血腥气逼自己清醒过来。
他眼眶干涩,两只眼睛通红,脖子上已经泛起了可怖的青色血管,痛苦已经超越了所有能表达的极限,每一分每一秒都长得像一个世纪。
……什么时候结束?
为什么这么疼?
江灼不住急喘,却还有空去想:
——那一年,他原来是这样疼吗……?
江灼抬起头,看向了遥远又近在眼前的那一团漆黑的漩涡,无声询问:
那你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不,楼烬当时应该更疼才对……那可是从所有神身上剥离下来的恶念,比起纯度更是远超混元海的这些陈年旧念。
江灼极尽眺望,似乎从漩涡里看到了那个一贯潇洒挺拔的身影,又似乎什么都没看到。他有些失望,却倔强地久久不肯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