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真相---(4)(2 / 2)

非人牙医 萨根 1917 字 8个月前

    但是,他不能让彭欣羽去龙族世界,尤其是银龙族领地。他能想像那些厌恶人类的银龙会如何对待她。

    然而,他如今还是想不到有什么方法,可以使自己和彭欣羽都安然留在人类世界。

    既然不能,那只好……

    「我回去,你放了她。」龙牧压抑着情绪,吐出短短几个字,却使周遭的空气沉降下来。

    他要守护她,他曾经这样下定了决心。

    或许,自己真的无法长久待在人类世界。这二十年来只是个意外,现在就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格兰萨帝尔,你知道回去会面临什么。」佛斯多理撒眼神中混着哀怨。「但以我的立场,没有资格再对你说些什么。」

    「我得守护她,不管发生任何事。」

    佛斯多理撒看向龙牧的目光,是坚定又直率地向前。即使已经清楚结局是什么,眼神依然是无畏的闪亮。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初始或终末,未曾改变过的那道光,始终走在自己前面,拉着他的手前进。

    「我会和你一起。」佛斯多理撒歛下了眼,嘴角扬起了几分苦涩的弧度。

    「我也是。」纹德也走向前,搭上了龙牧的肩,让后者一惊。「我可不能让我的专属牙医就这么跑掉。」

    「纹德,你……」

    「我这一口牙,只有你可以治疗,谁也不能碰。」纹德咧嘴一笑,金牙闪耀。「管他有多少银龙在后面等着,赌上第一百代黑龙王的名号,我也会让你脱身。」

    「而且,我满腔的酸液也该爆发了。」

    「老大要走,我们也会跟着。」杰恩和马许也走到龙牧身旁,让龙牧顿时升起一道温热。

    「真是太感人了啊!」弗里库许大力鼓掌,佯装拭泪。「龙牧,你只要踏进这里,我会放了她。」

    虽然龙牧对于黑龙的义气感动也感到抱歉,但如果他们真的要跟上他,他也没办法阻止。

    「我会进去的。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有事要问你。」龙牧把目光投向弗里库许。「当初人类杀害银龙族,和古龙族有关吗?」

    「啊──你是说那件事啊──」弗里库许眼神上瞟,像是在记忆中搜寻什么。

    「在我们族的幼龙被人类和银龙族杀了以后,就决定要利用银龙族来报復人类。所以,我们部分祖先就化成人类,设了陷阱杀了银龙族。另外一些古龙就化成银龙,混入了银龙族内。」

    「不得不说银龙族真的都是一些过于天真的傢伙,一些渐渐开始怀疑人类,在怂恿下向人类反击。不过,也有一些像是银龙王,坚持相信人类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那时候的银龙王叫什么来着……乌斯科尔吧?和人类不知道在好什么。」弗里库许睥睨地哼了一声。「牠怀疑有其他族群介入,开始调查,真的很烦人,所以后来,祖先们把牠杀了,然后把牠的尸体藏起来,模仿成牠的样子,回到银龙族,愤怒地称自己的手下被人类杀害,决定反抗人类。」

    虽然弗里库许只是平淡地说出这段歷史,却使在场的人寒毛耸立。古龙族虽然没有强大的力量,但精明的头脑和偽装术,在那个时代玩着双面手法,让银龙族和人类產生嫌隙。

    「后来在反抗人类的银龙族佔多数时,再把真正银龙王的尸体摆在牠们眼前,悲愤说出人类杀害了银龙王,让大部分的银龙对人类绝望。也刚好人类那时候也对银龙族的反抗有了动作。可惜在两边有严重伤亡之前,神龙族就跑出来了。」

    「那么……」龙牧用力把黏稠的唾液咽下,道:「教义也是那时候覆盖上去的吗?」

    「哦──虽然那时候许多银龙已经厌恶人类,但有实力的老银龙还是对人类抱持信任。我们的力量也不够强大,只能用覆盖的方法,然后想办法把那些不遵守新教义的银龙抓起来囉!」弗里库许说得轻松,一副这样残酷的事只是睡前的童话故事。「再配合到新世界不断每天覆诵教义、和其他龙族不往来,就可以创造出新的独立完美银龙世界了。」

    「只是没想到,隐藏了那么久,还让银龙族孤立,最后竟然被一位在人类世界的银龙发现了。」弗里库许无奈叹了口气。「而且还在我开始动作的时候。」

    「为什么孤立了银龙,还想杀掉全部的银龙伙伴?」佛斯多理撒虚弱地说,脸上滑落一滴汗,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弗里库许双眼圆睁,声音逐渐变大。「银龙族造成我们灭族,为什么还可以活下来!」

    「那为何在之前千年都没有任何动作?」龙牧接问,这是他十分不解的。

    「哧……因为那些祖先,在让银龙族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以这样的状态在银龙族里成为领导后,享受到上位者掌控一切的绝对权力,就对彻底消灭银龙族的事没那么在意了。加上当时还有一些相信人类的少数银龙,所以等牠们渐渐老去死亡,也是不少时间。」

    「不过……看到那些祖先变成那副德性,我就很不能接受!」弗里库许突然的怒吼破出口。「为什么古龙族要以这样的身分活下去?为什么让我们灭亡的银龙族还存着血脉!为什么我们古龙族不能再起、打造属于自己的家!」

    「就因为……就因为那样的意外、因为我们天生弱小,所以只能这样依附生存下去是吗?」弗里库许拋出连续的疑问,像是自语的愤怒,回盪在偌大的铁锈空间。「我不能接受,绝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