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他在这里，他从来没有离开。

    他缓慢离开，手却仍然抱着她，他那双充满担忧的眼睛望着她湿润的双眼。

    他抬起手，抹去那滴准备滑落的泪珠。

    「怎么哭了？」

    「陈寧！！醒醒！！」

    低沉的巨响打断了美好，他温和的脸在眼前断裂破碎。

    陈寧赫然睁开双眼，她呼吸骤然一紧，鼻子彷彿失去了功能，她张大嘴巴用力吸气，像是溺水时无力的挣扎。

    「快！快急救！」

    ……

    陈寧自一片黑暗中清醒，她感觉自己做了一场梦，一场什么都没有，空虚黑暗的梦。

    她隻身站在其中，抬起手，抬起脚，却什么都看不到。

    只剩黑暗。

    缓慢睁开双眼，天花板上的灯光迫不及待刺入黑色眼眸，她却没有如常人一般，眨个眼适应光线，而是直接睁大了眼睛，接受强烈白光。

    「陈寧，我说过，你不能再吃了。」

    「……」

    陈寧病虚弱的躺在病床上，她空洞无神的表情、苍白的脸色像是冰山一样洁白而美丽，坐在病床旁的院长皱了皱眉头，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如果我知道让你当实验品的后果会是这样，我一定不会同意的。」

    「……」

    「梦境糖还只是试验品，里面还有很多副作用还不清楚，也还没修正，你无脑的尝试，受伤害的只会是你自己。」

    「……」

    院长的口气似乎激动了起来，他看了一眼依旧毫无气色的陈寧，情绪变得愤怒，

    「就是你这样不如意就暴怒，固执的像牛一样，做事不顾后果，你才会害死你男朋友！」

    「……」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陈寧，她眨了眨眼，但除此之外，便再没有一丝回应。

    院长的那些话她并不是没有听见，只是她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那上面。

    而是在一张张令人心碎的脸上，她能见的每个角落，呼吸能触及的每个地方，全都是他的微笑、他的眼神。

    院长说出口的瞬间便后悔了，他懊恼的皱了皱眉头，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

    「你……好好活下去，别再伤害自己了。」

    临走前，他又瞧了一眼陈寧，推开房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