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项籍,他摆出粗壮的右臂,以五指指尖比一比一个疑似军营的地方,对虞茴说了声:『请!』虞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表现得不太信任对方,冷冷的道:『就是你派人跟踪姜师伯吗?』
『呵呵!师伯吗?那个大叔是儂的师伯?嗯!这个称呼从儂口中说出来真有趣!』项籍不正经的口吻让虞茴开始不耐烦,接着问道:『哼!你这个王八蛋会有本事跟踪到他吗?』其实虞茴没实际见识过姜鸿的武功,但就猜既然他作为前辈,实力总应该师弟高。不过反正她这一问都纯粹是为了不再项籍面前失威而已。
他翘起双手,笑了笑道了一句:『我军中都有法师。』
虞茴自然知道他是指那个姓州的和其馀四个坐在角落的男人,但她并没有继续问下去,似乎是不想无缘无故针对这帮自己并不熟络的人。『你刚说我迟到了,那你不怕我真的不来吗?还派了整队人马来招呼我们!』
『近几天我问了法师,他说姓姜的现在正不断往北方走,所以我就想,他是不是打算派他的师弟来办事呢?我就等呀等,谁知道居然是儂这个连?都没有戒掉的丫头来了。』『?』是楚国话,就是『奶』的意思,虞茴曾在家乡听教书先生提及过。
对于项籍这个形容,她甚是不满,正当想要反击时...
『好啦别说了,来吧,我们去谈谈正经事。』项籍转过头便走,毫不给虞茴发言的机会。眾将士都立即如潮水般推开,开拓出一条足够同时让十数匹骏马奔驰的通道。虞茴看看身后的夏嬋和春桃,打了个眼色示意她们跟着自己,之后便步步为营的步向帐篷。
她走呀走,发现这段路居然长得很,犹如没有尽头一般。前路无间,像一条食人的不归路,逐渐磨蚀少女锐利刺人的傲气。
『对...对不起啦。』失去了坚硬的外壳,此刻的她像一个对大人低头认错的小孩。
『哦?儂居然肯认错?嘻嘻!儂可知道乞求、抱歉等的话是多难从儂的口中听到。』他这是还在生自己的气吗?但虞茴实在无法放下仅馀的尊严,只是扯开了话题问道:『既然你都有自己麾下的法师,那为何还要向师伯求助?』
『我大概也见识过他的能耐,而我手下那群废物又帮不了啥忙。』他的用词不太客气。
『那你还留着他们?』『如果后来我发现,原来他只是个江湖骗子,那照儂这么说,我不是得不赏失吗?不过目前看来,应该都是了。』他斜视了虞茴一眼。
『你...你这啥子意思呀?』一忍再忍的虞茴扭曲面容,右脚不由自主的用力踏地。周边将士的目光都被她的叫骂声吸引过来。胆子较小的春桃脉搏加速,双眼骨碌骨碌地转动着。
但项籍依然笑笑口的回应道:『没、啥、意、思!』他讲话时故意把字逐个逐个吐出,给人一种想一大巴掌摑上去的感觉。
这时虞茴忽感有人拉拉她的手臂。一看,原来是夏嬋。她皱着眉摇摇头,似乎是在叫虞茴别再跟他争论。
虞茴稍为冷静一下,但仍不客气的对项籍问道:『哼!嫑说我没警告你。你这种混蛋行事乖张,从不过别人感受。这次要劳烦到我来帮你,肯定是遭了天谴!之前背着我做了什么勾当?』她叉着腰冷笑。
项籍忽然停下了脚步,苦笑的向虞茴道:『大姐呀,儂也蛮好笑的,我跟儂才不见了两个月,儂觉得我可以搞出什么花样来呢?』
虞茴对他突然这么在意感到奇怪,于是试探的问道:『那你这两个月来去哪儿了?那天师伯帮你那个士兵驱鬼之后,你们不是应该还有的精彩节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