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三名疑犯(二)(2 / 2)

荆楚异闻录 墨伶 2421 字 8个月前

    虞茴就道:『好!既然你是个好人,我也老实告诉你,我们身上根本没得钱。』

    『啥子?!!』身材肥胖的阿鬼率先回头大喊,却被祈恩杰挥手劝止。虞茴只见他眉头微微皱了一皱,但全无生气的跡象,心想:『哼哼!这傢伙不简单!』就道:『但我身上有比钱更有价值的东西。』说罢,就从衣袖里掏出一块写着一个『沛』字,并以赤焰花纹作装饰的令牌。

    祈恩杰一见,就『呵呵!』的笑道:『原来两位是沛公的人。鄙人有失远迎,向您们谢罪!』他深深地作揖道。阿鬼阿狗一听『沛公』刘邦之名,更是立即跪在地上磕头认错。

    虞茴道:『你们放心,我可不会随便弄坏人家的名声。等一下我们走了,自然会有人来付钱。』

    『...』两名小二仍然面有难色。

    『除非,你们觉得我有本事从官府里偷来这个(我当然有),然后故意来吃霸王餐。』虞茴自鸣得意的吐着鼻息。

    『当然不会怀疑!沛公是抗秦大英雄,城中百姓皆敬仰不已,既然两位是他的人,我们定当好好招待!』祈恩杰面不改容的道。

    『那...您刚、刚刚点...的菜呢?还...要、要、要吗?』阿狗惊魂未定的浑身发颤道。

    『嗯!全部给我包起来就行了!还有,我有事情要跟你们老闆说。』

    『先退下吧!』祈恩杰吩咐道,他们就躡手躡脚的回到厨房里。

    『好了,那我先...』虞茴正想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却被祈恩杰打断:『两位,是为了那名姓聂的药童无故自杀一案来找我问话的吧?』他早已猜出,让虞茴更在意这个人。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不多说了!』她伸手比一比门外,道:『请!』

    祈恩杰却没有行动,只是淡淡的道:『两位,我跟一帮僕人刚打猎回来,能容我先去厨房准备一下,再到官府协助你们调查吗?』他只是这样一说,却给予两姐妹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比刚才阿鬼阿狗的大声叫骂更慑人可怖,笑意盈盈的他露出一口皓齿,彷彿杀人刀。

    『好!你自便吧。』虞茴不由自主地答应了她,正想自责时就见阿狗提着两大个餐盒上前来,道:『两位要的饭菜都在里面了!』

    她们各自提着一个,准备离开,忽听祈恩杰喝了一声:『请...........!!!!』却见他的嘴巴并未张大,依旧的在微笑,彷彿那一声吼叫只是他平常讲话的语调。

    『好深厚的内功!』虞茴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跟夏嬋离开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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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梭于人头涌涌的街头,两姐妹几乎被暴雨般的臭汗和火炉似的高温燻死。她们走了约莫两刻鐘才来到与客栈相距不足半里路的吉庆药坊。

    『唉!救命呀!热死我了。』虞茴痛苦的吶喊完全被人浪所吞没。

    至于夏嬋,只是拿出手帕轻擦自己剔透的玉额,又替虞茴擦汗。

    『欸!小嬋,等一下我们要去查的是跟官府有紧密联系的药坊,你说会不会是他们的人与那些官吏之间有啥子纠纷而闹出事端来呢?』

    夏嬋只是摇摇头的表示不知道,然后双眼一瞪,直指着虞茴身后。

    她回头一看,只见这药店的装潢平实,与祈昌客栈的金漆飞龙形成明显对比。近门口的位置有数个大木桶,里面装满黄色的粉末,显然是涂改错字用的雌黄。再往店里看,就见一名体态略胖的中年男子正在向客人兜售药材,一边猛擦着面上汗珠,身边的一名药童亦不断为他扇凉。同时,数名僕人正端着一些刚洗好的冬天衣物包括手套和棉衣等回到店里。

    『欸!帅哥来看看吧!这种十全大补药,吃了以后立竿见影,保证你今晚能让老婆爽死咯!』他女性化的声线让两姐妹不禁想起乐师。虽然见他正在努力推销,可脸上的笑容明显是挤出来的,让虞茴慨叹:『工作艰难呢,连心情也轮不到自己作主。』于是她决定爽快一点,开门见山的问道:『请问,你是彭越彭老闆吗?』

    他定睛看着虞茴,徐徐道:『对、我就是。』

    虞茴见他承认了,就直截了当的掏出令牌给一眾僕人和药童看了看,道:『我,是来替你们讨个公道的!』他们就知道虞茴的身份。

    彭越一听,先是啜泣几声,随即捂着嘴脸,冷静一阵子后抽搐道:『阿月!你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

    纵然泪水仍不住的决堤而下,但他一直保持笑脸,又试图转移话题以防自己再度失控:『来,你们先给两位姑娘...嘘!准备点茶水吧...嘘!两位都应该渴了。』

    『不用了,我们只是来请彭老闆到官府问几句话而已,很快就走,不会打扰你们。』她对药坊的眾人心生怜悯,说话也可以了一点。

    『好好好!草民立刻跟两位去一趟官府,定要把事情弄个明白!』他握紧拳头,彷彿满腔热血沸腾的道。

    『哦?听你这么说,你确认那个阿月的死有可疑?』虞茴感趣的问道。

    『没错!阿月的为人如何,你可以问问外面的街坊。他性格活泼乐天,又喜欢帮助人。我们平日工作辛苦,他就像是一颗温暖无比的艷阳般,无时无刻替我们鼓舞士气,开解我们。试问一个性格如此积极的有为少年,又怎可能贸然轻生?!』他越讲越激动,强忍已久的泪水再次涌出。身旁的药童唯有不住安慰他。同时,虞茴从夏嬋的手上接过一幅画像,上面正绘画着聂明月自杀用的一张利刀。

    她问:『那你们,认不认得出这柄刀?』

    『嗯!』一名小药童率先给出反应:『是阿月哥半个月前买的!』

    『哦?他买的?』

    『对呀!是阿月哥的生辰,他说自己已经及冠,想要一把属于自己用来防身的兵器。』

    『没错!是我害了他!』彭越忽又道。

    『嗯?』两姐妹均是一奇。

    『要不是我给他钱去买,他也许不会...』说到这,彭越几乎虚脱,差点儿后脑着地,幸好被两位僕人立刻搀扶着。

    『现在不是继续问下去的时候...』虞茴心里暗想,又对僕人们道:『待他醒了过来,你们找几个人陪他来官府吧!』

    『遵命!』僕人们服从她如同君王,视她如同救世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