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仁君(1 / 2)

荆楚异闻录 墨伶 2706 字 8个月前

这天春日正暖,足足折腾了两三天的虞茴趁着空档,正与夏嬋一同午睡,谁知一觉醒来,就听姜石在外面敲门。她们只好不情愿地去应门。

    『搞啥子了?人家才刚刚醒,还想赖多一阵子床呢。』身旁的夏嬋也揉揉惺忪的睡眼,看上去也是不太满意姜石的打扰。

    『今晚有特别的晚宴,是沛公亲自办的,我们不可不去。』姜石提起了一个她们经常听,却从未见过的本人的名字。

    『啥子狗屎晚宴?时间还楞个早,我们还未饿了?』她抱怨道。

    『喂!又骂脏话了。说了多少遍别学儂那个红姐呢?』依他印象,梨花阁下眾多姑娘里最常骂脏话的就是小红,虞茴还从她口中学了不少南海的脏话。

    『切!那应该是我劝你,嫑再歧视红姐的家乡了。』

    『我哪里歧视了?』

    『不是吗?你上次才跟我说红姐家乡的人都是癮君子。』

    『...』其实姜石之所以会有这言论,都是因为曾听师父说过在中原南部一带的落后地区,经常有部落受五石散荼毒,沦为毒梟的巢窟。

    『总之儂再是满口污言秽语的话,等一下再得罪了那个妖妇就麻烦了。』说罢,就安静的等待两姐妹更好衣服,就一同出发至大殿参加宴会。

    虞茴刚才一听见这次宴会会碰到那个灭秦的大英雄刘邦,心里也是不尽的紧张起来。

    忽听本来沉默了一会儿的姜石唐突的道:『儂等一下别吃那么多,知道吗?』

    虞茴讶异的身子一缩,瞪着凤眼问:『啥子意思?』

    『这晚的是场盛宴,所有人都会出席。儂在那么多人面前狼吞虎嚥的,人家以为我是个寒酸鬼,平日不给饱饭徒弟吃。』他义正辞严的口吻让虞茴生厌,不屑的道:『我今年好大了?还要靠你这个吊儿郎当的师父吗?之前我自己一个人到楚军,都已经赚得发过猪头了。』

    姜石不明发过猪头的意思,想必这又是小红教她的粗俗话。

    他们仨再次来到主殿,只觉这次的阵仗比之前的更大,服侍的奴僕和席上的鲍参翅肚亦多了近几倍。再看那些来赴宴的人,只见那三名疑犯居然也在其中,让三人吃了一惊。

    忽然,几名看上去四十来岁,衣冠整洁的富翁走上前,向虞茴道:『阁下那位就是名满天下大楚巫虞先生吗?今日得见,简直三生有幸!』全是帮马屁精。

    姜石摇摇头道:『唉!有些人青出于蓝胜于蓝,比师父还要威风了。』

    虞茴随意敷衍了他们几句后就回答道:『难道你没得看清楚吗?他们全都是一身黑衣的,分明是秦人。这说明了我顶多在西方有些名气,何来威风?』她其实不喜欢这种只换来些阿諛奉承的所谓声望。

    『欸!三位先生这边请。』一名府中的僕人为他们带位子,正好在那樊舍人的旁边,使得虞茴心想:『好啊!这下我就可以专心吃饭,反正跟他没得几句话。』她拿了几块开胃的酸瓜来吃,一边不耐烦的等待主人家刘邦的到来。

    过了一会儿,她见到昨天在花园碰过面的那个老奴也进来了,只见他今日一身夺目的红衣,凸显其身为楚人的身份,而且跟昨天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唯一没有改变的就是那隐约散发出,怎样洗擦不清的地痞气,使人感觉他今天的打扮略微造作不自然。

    这时,姜石忽然站起来:『参...』都未开口,就见虞茴已经跑了出去跟那老奴搭嘴:『喂老伯!你今天是咋了?这身衣裳完全不配搭你呢。』只见姜石和在场的其他人都看得双眼凸飞而出,嘴巴张大得口水都差点儿滴出来了。

    『还...还请尊...尊驾注意言辞!!!!』

    本来正跟友人谈天的夏侯婴忽然走上前劝止虞茴,还不但对那『老奴』道歉,说这什么:『虞先生初来乍到,又是首次与主公会面,不识规矩,请主公见谅!!!』又对一头雾水的虞茴:『来!快道歉。』

    『道啥子歉了?跟你这个阿伯吗?』她以手指比着眼前的『老奴』,使得夏侯婴都快要疯了,就急道:『您怎可跟沛公殿下这般说话?!!』

    『啥子?沛公?』

    『这位就是不花不假的沛公殿下!是我们家主公,轮不到你如此指手画脚!!快下跪道歉!』一旁的樊噲也插嘴道。

    看见一帮兄弟都这样斥责虞茴,他就哈哈笑道:『滕公、樊兄,?都是我的生死之交,何必对我如此恭敬呢?』

    『可是...』夏侯婴正想回答,却被刘邦抢先道:『至于这位虞先生,身为我们的贵客,我对她连礼都还没有行,怎可以反过了要求她呢?』

    说罢就恭敬地道:『邦,拜见虞先生。』又转向姜石道:『姜先生,长远勿见过儂!别来无恙吗?』虞茴这才知道原来他们是认识的。

    『...有心了,参见沛公。』他淡淡的作揖道。

    刘邦叫了叫身旁的婢女:『给虞先生上多一碟前菜。』他指着那碟虞茴早已吃光的酸瓜,让她和姜石都涨红了脸。

    那婢女『诺!』的一声就出了去。

    自经歷过梨花阁闹鬼事件以后,虞茴不再对这种尷尬的场面感到害怕,只是跟着姜石般冷冷的行礼道:『民女参见沛公。』

    『请起请起!』刘邦客气的道,接着又对夏侯婴问道:『滕公,我昨天刚好回来时就听娥姁说小德銓因为在办案期间出错了,被罚了一百杖。他怎样了?没啥事体吗?』他说的娥姁就是吕雉的表字。

    『啟稟沛公,昨晚我一收到虞先生给的疗伤圣药后,已吩咐下人为他涂药,现在已经没大碍了。』

    『呵呵!那就好。那儂就要好好感激虞先生了给你送药了。』话音未落,吕雉已从门外进来,只见她依旧的狐媚,一身粉色的靚衣散发出浓烈的脂粉味儿,让不好浓妆艳抹的虞茴乾咳了几声,夏侯婴轻轻摸一摸鼻梁。宾客们又是恭敬的齐道:『参见吕夫人。』唯独虞茴不想理睬她。

    刘邦牵着她的手,缓缓步上主家席,刚刚坐下,就朗声的道:『近日,郡治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弄得人心惶惶,还要几位贵宾舟车劳顿的参与调查。邦,实在难辞其咎,在此先向各位表示歉意...』他停顿一下,举起倒得满满的酒杯,一喝而光,接着道:『今晚,望各位来宾放下嫌疑,尽情的饮酒食肉,不醉无归!』

    虞茴回到席上,轻声的对同坐的二人说:『这招高明呢!』

    『儂又胡说啥了?』姜石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