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茴却不同意的道:『啥子超度?我们更应该要做的,是把骚扰它们,使它们不得安息的魔头消灭。』
『儂是说那七个强盗的亡魂?』姜石问。
虞茴轻轻摇头回答:『我不晓得,但刚才按照它们所说,这村头里似乎有着其他恶鬼在作祟,让往生者一直不安,所以在故乡徘徊不走。』说罢,就转向犬神吩咐道:『帮我把村里阴气最重的地方找出来。』
犬神立即眼泛赤光,四周探望,一切的魍魎魑魅均不能逃出其法眼,只见村落中央的一座破庙正不住散发着可怖的瘴气。
『小子!我们去看看。』她道,姜石呼应着她的点点头,一同施展楚王好细腰的功力,流星般穿梭至庙堂。
甫进入,虞茴就跟姜石分头行事,各自到内堂与外院戒备,搜寻恶灵的踪跡。
虞茴再度让犬神协助探索,但牠却表示刚才进入破庙时就忽然什么也感应不了,彷彿灵体都瞬间蒸发了一般。
『蛤?你这个时候才说找不到?...你嫑闹了!那我们咋办呢?』她忽然感到有人拍一拍自己的背心,觉得那人自然是姜石,就随意警告了他一句,然后继续问犬神的话。
但她方才的举动居然让犬神看得愕然,只道:『你叫谁别闹?』彷彿刚才祂完全看不到那个捉弄虞茴的人。
虞茴好生奇怪,但觉本来背着大刀和寒玉剑的肩膀无故放松了下来,两柄武器都犹如被偷去了一般。
她回过头来,当然见不到任何人的影踪,只听到内堂忽然传来姜石的一声呻吟及猛烈的咳嗽,彷彿他将被某人縊死一般。
焦急的她也不管自己身上有没有兵器了,直接就衝进内堂,只见一个面无血色,脖子红肿一块,嘴里伸着长舌的妇女正把姜石背在背上,并用粗粗的麻绳勒紧他的脖子。
她一眼就认出这是縊鬼,生前因为怨恨而上吊自尽,死后便把那些骚扰其安息的人通通勒死。
虞茴一见对方是怨灵,自动自觉的想拿出暖玉笛迎战,可是当她的手伸进胸怀里时,却摸了个空,只觉不仅是笛子,连同所有符咒都一併消失了。
但见姜石两眼翻白,快要窒息而亡了,她吓得结巴的大喊道:『嫑...嫑杀...杀他!』结果弄得自己的舌头被咬破了。
痛楚使她清醒过来,忽然想起一个妙计,于是她马上衝上前,在縊鬼面前吸了一大口气,然后对着她又乾又长的脸喷出一口鲜血。
血液黏在縊鬼的脸上,彷彿火烧的灼热,让她松开握紧麻绳的双手,趴在地上乱滚。
虞茴立即抱起昏倒在地的姜石,并把他摆成坐着的姿势,然后就在他背后替他输送真气,让他渐渐甦醒。
这时那縊鬼拿开捂着脸的双手,展现出她已露出白骨的脸蛋,并用怨毒的绿眼盯着虞茴。难忍怒火的她捡起麻绳,当成鞭子一样挥动,其因着与空气摩擦而產生烈焰,当鞭打在虞茴的背上时留下了一道焦黑的疤痕。
姜石推开她,并掏出一道虞茴曾经见过,却从未学过的符咒,他摆出剑指然后用力把符咒拍在地面,随即在地上张开一个紫色的法阵,让本来准备挥鞭的縊鬼只懂呆站在原地,眼巴巴看着自己的胴体被紫光撕裂成肉块,进而散成细沙,飞舞于半空,飘出庙堂,化成与春夜不相称的落红。
这时姜石开口道:『这种程度的杂皮算得了啥?还是儘快逼出背后主使的魔头吧。』说罢,就对着一个无人的角落喊道:『出来吧,儂再躲起来也逃不掉的。』
虞茴好奇的问:『跟谁说话呢你?』
姜石只笑道:『跟小偷讲话。』
虞茴立时气得暴跳如雷,骂道:『原来是个贼娃子!快把东西还给我!』
在她连番大骂后,『小偷』才徐徐爬出来,只见其是个衣衫整洁的公子哥儿,完全颠覆了虞茴的想像,只想:『呵呵!看你也像个读书人的,难道教书先生教你的都是狗屎吗?』
但听姜石严肃认真的道:『儂本为破砖一块,上天却给予儂吸收天地精华,炼成穿墙过壁的『瓦精』的机会,就别做这种助紂为虐、偷鸡摸狗的事体了。快告诉我,?的老大是谁?』
只见那瓦精低头的轻声道:『伍先生...』
『啥子?你们的老大是个人?』性急的虞茴抢着道。
姜石却嘲笑她道:『名字里有个『伍』字的就一定是人吗?它所讲的是『浙中一目五先生』...』还未等他解释完,一阵烈风霎时刮起,把瓦精吹得撞飞到墙壁上,接着而来的是一阵『嘻嘻嘻!』的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