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也轻轻抱着他道:『好了好了!没得事、没得事!我带你回去,嫑怕了。』
但项籍却突然抓住她的小手,情深的看往虞茴一双动人的眸子,诚心诚意的开始说:『儂可知道,我为啥那么欢喜儂?』
『...』虞茴紧张得不能言语,只能浑身僵硬地听项籍继续说:『都近二十年了!...』他放松抓紧虞茴小手的双掌,两眼看着天空,深呼吸了一口,彷彿接着要说的话会让其情绪动盪不安。
『...当年我十岁都不够,我爹就因为跟爷爷一同抵抗秦军的入侵而被杀,还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我娘呢,因着项家里没了他们俩,还成了人民心中的耻辱,开始跟一个别的男人日夜鬼混在一起...』
虞茴见他开始痛哭流涕,只觉即便父亲和爷爷的离世,也不及母亲做出这般过分行为那么让他心痛。
『...每一晚,那个贱人都来我家。在房里,跟娘在床上弄得东歪西倒!』他一拳把地上一块石头敲碎,心里猛然想起母亲浑身赤裸,彷彿刚才那个少女—玄舞一样,在男人面前卖弄身体,只为了对方家里多的是的铜臭,和名气。这亦是项籍为何对玄舞方才的行径如此讨厌的原因。
『哼哼!当时我几岁了?还是个黄毛小儿,就这样被她带到树林里,就此遗弃!!!!』
『啥子?!他不是说过自己后来跟项家的兄弟们一起反秦的吗?』虞茴心里不解的道。
『我有可能被于菟吃了又如何?我后来真的差点被野猪撞死了又如何?!!为了钱,为了男人的名声,有啥是不可以拋弃?!!』他抽泣着,再度握紧虞茴的手。
『难道,是那个叫项伯的叛徒,跟臭秃头等人一同找到了他,再跟他一同参军抗秦?』她猜到真相,却对项籍刚才说的话深感不满:『难道红姐桃姐她们都是你说的那种女人吗?!』但她为免刺激项籍的情绪而强忍怒气。
这时他忽然以一双浸满泪水的眼睛看着虞茴,诚恳的道:『而儂,是我一生中第一个碰到,不虚偽、真诚至极、不会为了钱或者名利而出卖一切的女人!』
虞茴一听,随即不知如何回应,只是双眼望地,尷尬的低声反驳道:『说啥子无聊话?难道桃姐小嬋她们不是吗?还有我两个仍留在梨花阁的姐姐呢!』
她嘟嘴的说,神情均是让项籍觉得无比的吸引,情绪开始平復了一点的道:『无论如何,儂,才是最能理解我的那个,我一生一世,最爱的、唯一爱的那个!我求儂,永远别离开我!』说罢,他把脸都塞进虞茴温暖且香气四溢的胸怀里,却完全没有惹起她的怒气。
她只是轻轻的道了句:『可能吧!我,的确可以了解一点。』只因她知道,自己也是被父母亲手拋弃,藉以换取利益的筹码,连作为人的基本尊严都没有。
『看来?这里也充斥着那种人呢!』对于这句话,项籍当时搂着赤裸的自己对梨花阁淡淡的一句描述,还有他当时在龙踞山山洞里对临死的自己抱怨:『我一直以为儂跟她是不同的...』她稍为懂了一点。
她,那么受到项籍的厌恶,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