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楚军眾将一同吃早饭。虞茴一边吃,一边接受夏嬋的针灸治疗,浑身插满银针的搞得项庄禁不住笑,接着就被她一拳打得鼻血直流,反而惹来电母的一声娇笑。
『喂!讲了多少次,儂这样握箸是错的。』姜鸿再次以筷子敲打虞茴的手臂,挑剔她拿筷子的方法。
『你妈的臭老头!烦够了没得?』虞茴显然对于昨天被彻底击败一事仍未释怀,烦躁不稳。
姜鸿见她这样,就不打算步项庄的后尘,安静吃饭,却忽然眼前一亮的对虞茴道:『嘿嘿!既然辩才天那廝的骑兵突袭之策如此成功,倒不如我们派一个人当刺客,偷偷混进汉魏联军的阵地,藉机杀了那个叫啥樊噲的乌龟王八蛋,不就可以替儂报仇雪恨吗?』
虞茴听后没什回应,只轻轻的『哼!』了一声,反而春桃脸色一沉的道:『一啥子个人呢?难道你觉得我们是蚂蚁,可以偷偷潜入地方阵地也没得人发觉吗?』一向谨慎稳重的她绝不会认同这种如此危险的计策。
『哼哼!嫑说是蚂蚁了,就算是个小偷,也会等待天色晏了才去偷东西吧。现在还是光天化日,哪个会楞个笨?』虞茴扒了几口白饭,然后看看身后几名染上疫病的士卒,心里泛起阵阵涟漪,只说:『这十几天来病死的人不少,如果我们再不把尸体处理乾净,只怕疫症会开始蔓延呢。』
『切!现在天气不稳,早上日光普照,下午开始狂风暴雨,搞得泥土松散,棺槨会随时外冒,叫士兵们怎样替同袍埋尸入葬呢?儂个猪头三也真的不懂判断时势!』项庄抚着自己的鼻子,吐着闷气的道。
虞茴鲜有的没有生气,只旋转着杯子的轻笑道:『可能有些时候,笨人比聪明人有用!』说罢,就看着地面一群正在挖地,打算筑巢的蚂蚁。
『哦?啥子意思呢?』春桃好奇一问,夏嬋也托腮的打算细思箇中玄机。
『没得啥子,只是我希望汉军那帮狗娘养的贱种可以早点儿发觉我们『愚笨无知』的行径,趁着迟些天气一好转,立即过来偷袭,才可以取胜呢。』
『咳咳!雷傻了吗?点会有人想帮敌军出谋献策呢?』刚从帐篷出来,身体仍未完全康復的小红听她所言,立即满腔疑虑的问道。
『嘿嘿!大嫂,你这次倒是『笨』一次了!』辩才天想了一会儿之后,眼前一亮的举起拇指讚赏道,似乎明解虞茴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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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内,张良猛地摇着折扇,一边四处踱步,彷彿正为早前斥候的回报感到无比担忧。
一旁的随何见师父一直愁眉不展,立即上前安慰:『师父呀,斥候也说了对方的炉灶没有增多,只维持数量不变,证明没有援军加入,亦不像是兵书所说的孙臏减灶之计呢。欸!不过真的奇怪!』
张良一听,即时一展眉宇,苦笑几声的道:『你终于也发现了吗?只可惜要让周大夫那廝相信,怕是比让太阳从西方升起更难呢。』
只可惜随何并没有如张良所想般明解事理,只呆头呆脑的道:『那帮傢伙这么辛苦的为什么呢?无论烈日当空之下,还是倾盆大雨下还是在挖地埋尸。士卒参战,谁不想马革裹尸?要这般风光大葬,真的奢侈。但没想到他们居然选择在大雨连连的情况下埋尸,难道不怕棺材埋不住吗?』
张良立时失望非常,气得一脚把一个剑架踢倒,一边骂道:『难道你就没想过,他们是想藉此机会挖掘地道,偷偷打通秘道,直捣我军军阵吗?!』
『...但、但他们不是在埋棺材吗?据斥候回报,他们整天唉声叹气的挖地,像是为感染疾病而死去同袍们哀悼呢。他们总不会以同袍的死来骗人吧。』随何困惑得猛抓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