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领导敬酒可是有可能升职加薪。”项量继续劝说江离，江离要是升职，那空出来的位置就是他的了。

    江离疑惑：“升职加薪难道靠的不是业绩，而是酒量？”

    项量见状只好自己参加酒场。

    ……

    “江离，上面发话了，这个案件的当事人有特殊关系，你照顾一下。”项量向江离挤眉弄眼，干好这件事，给上面留下好印象，晋升指日可待。

    “可以啊，让上面顺便把法律改一下。”江离笑道，“法律怎么说，我就怎么处理。”

    项量顿时闭嘴。

    江离又说道：“项量，你该不会收人家什么好处了吧？”

    项量担心江离开着录音笔，使劲摇头：“怎么可能。”

    “那就好，别忘了法律追求的是公平正义，不是升职加薪。”江离好心提醒。

    他参加工作已经有几年了，随着他接触的东西越多，就越发现，理论是理论，实践似乎并不在意理论是怎么说的。

    江离看着项量，想起和项量一起听课蹭课，尽其所能学习法律的时光，那时候项量还是一个嘴里嚷嚷着要成为一个维护公平正义的法律工作者。

    十年不见，项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初那个和自己一起畅谈理想的项量已经不在了。

    项量看着江离，同样神情复杂，他参加工作十年，见过很多抱着一腔热血进入社会，施展理想抱负的青年，可那些人很快就败给现实，变成和自己一样的人。

    唯独江离，从始至终没有变化，头铁的像个刚出校门的孩子，丝毫不惧社会的毒打。

    真让人羡慕。

    他不行，他有老婆有孩子，还要还房贷，他想让生活变得更好。

    他做不到江离的程度。

    ……

    又过几年，江离触动很多的利益，惹到很多的人。

    他被人陷害，被告上了法庭。

    对方证据确凿，足以证明江离的罪。

    尽管江离从未犯罪。

    博导成为江离的代理律师，他来到看守所，见到穿着囚服的江离，神情复杂。

    他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江离的性格始终没变，他的底线也没有下降一分。

    “江离，你比我强。当初我也像伱一样，要进入社会声张正义，可我很快就发现，被现实打败，逃回学校，专心研究理论。”

    江离面无表情的说道：“孔教授，我是对的。”

    见到一向笑的开心的江离如今落得这幅田地，孔教授看的心疼。

    这件事该对江离造成多大的打击？

    也罢，今日正好把事情说清，让江离认清现实。

    孔教授叹气：“我知道你的对的，但这个社会不看对错，你和这个社会格格不入。”

    “你觉得法律为什么一直在追求公平正义？”

    “为什么？”

    “因为追不到。经过这么多年，我已经想明白了，公平正义根本就不可能实现。我为此写了论文却始终不敢发表，也不敢和任何人说。现在我想和你说说。”

    江离静静的听孔教授讲。

    “人是逐利性动物，但利益是有限的，人的欲望是无限的。”

    “你也知道能量是守恒的，利益也是同理，利益也是守恒的。”

    “人是一个无底洞有限的利益根本填不满。”

    “人心一日不足，便一日达不到公平正义。”

    江离若有所思：“如果能量是无限的，利益是无限的，就可以实现公平正义？”

    孔教授见江离表情有些不对劲，没有在这个话题上作过多的讨论，而是说道：“放心吧，尽管对方证据确凿，但我这边也有准备，肯定能把你救出来。”

    江离陷入沉思，嘴上不停的念叨“能量”“守恒”“不守恒”的词汇。

    ……

    法庭上，孔教授出乎所有人预料，竟然证明江离患有精神病，犯罪期间正在发病。

    法官知道这一定是孔教授动用了关系，可他没有证据。

    按照规定，精神病不算犯罪。

    法官敲了一下小锤：“江离，无罪，但需在精神病院进行治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