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关着。
一阵噁心的呕吐感在胃里腾起,剎那间,如猛兽出闸般翻涌而出,射向喉头。
我捏紧拳头,指甲用力到泛出死白,刺入掌心的纹路间,深刻到好像要刺进薄弱肌肤下那些脉动鲜明的血管里。
如果流血就会死,该有多好啊。
我想要爱。
我想逃脱。
我想轻而易举扛起几人份的孤独,然后随心所欲摔打、蹂躪、剁细、咬碎。
如果有那么一个人懂我全部的想法,肯包容我的千奇百怪、乾枯而任性,一直陪着我,到死掉的那一刻。
若得此人,我愿用永生中的无尽轮回交换,任天摆佈,不再生一丝欲望,生了也甘愿被剥皮吞食。
如果他出现了,我会哭得永无停歇之日吗?
我以为,这一切只能存在于我的日记里,而我会日復一日地戴上面具,佯装无动于衷去过生活,小破绽或许只有急切的回家步伐堪称踉蹌。
如何要溺水的人不渴望氧气?
拼了命想活下来,和想活得真实的本质是一样的,都被刻在骨肉的深处,长得枝繁盛,遍地绽放深紫色的花瓣。
虽然所谓真实,我有时候觉得,还挺像一坨攀附不上世间万物的烂泥巴。
我厌烦过很多人,想逃离他们的视线,也厌倦过这整个世界。
我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