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米契尔标志的黄金瞳看起来更昏邪了些,他的眉毛轻微地挑起,鼻骨挺直流畅,完美的唇形下是微微收尖的下巴。
尽管俊眉修目,但是气质非常轻佻,但又不得不承认这是最招惹女性喜欢的类型。
和他那个低贱的生父一模一样。
加百列不得不回忆起母亲夜不归宿的那段时光,她抛下了家中贤惠的妻夫和幼年渴望母爱的加百列,把更多的精力和爱都给了养在外面的情夫和那个血统低贱的私生子。
而身为妻夫的父亲明明有着高贵的血统和闻名大陆的俊雅容颜,却在母亲的冷落中日渐枯萎。
他每日除了叹息,就是在绝望地等待着母亲的归来。但直到母亲去世,他的愿望也没有实现,最后因为心病郁郁而终。
这些并不美好的记忆,加百列以为自己早已释怀,但一经挖掘,却发现每个细节都历历在目。
而米契尔那张佻姣浮荡的面容,此时在加百列眼中,简直让人憎恶。
米契尔又何其幸运,他的基因巧妙地避开了他生父的褐色眼眸,而继承到了母亲最为纯正的金色。这也是为什么,尽管兄弟的五官轮廓都很不一样,外界却没有任何关于米契尔身份的流言蜚语。
他既得到了母亲的爱,又得到了阿德勒家族的接纳。
加百列往常都有意钝化了自己的许多情绪,因为这是继承人必须学会的理性和胸怀。最合格的继承人就是成为一台剔除了任何情绪的高效机器。
可那些潜藏的嫉妒和迁怒,压抑久了,也会在不经意间流淌出来。
加百列抬起下巴:“米契尔,你是阿德勒家的儿子,你的一言一行都关乎阿德勒的声誉,希望你不要做让家族蒙羞的蠢事。”
米契尔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加百列总是用这种高高在上的神情蔑视着他,尽管他自以为掩饰得很好。继承人只能是加百列,他们没有利益冲突。所以他们素来井水不犯河水,维持着兄友弟恭的假象,尽管这些伪装都脆弱得不堪一击。
但当加百列把鞋都踩到脸上的时候,米契尔不可能还无动于衷。
“兄长,您是阿德勒唯一的继承人,而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男丁,您不必把宝贵的时间都花在挑我的毛病上。”说完前半段后,米契尔收起了脸上的讽刺笑容,换上了一副暧昧的语调,“我只是在和心爱的姑娘约会罢了……如果不是她太过害羞,我一定让她见您一面。”
看着米契尔一脸得瑟,加百列忽然意识到自己居然在这里对着一个草包逞怒。
往常他都不屑同米契尔过多言语。
而今天,自己却积蓄着反常的卞忿。
可能是因为马车里的始作俑者。
她甚至可能还一丝不挂,倦意迟迟地蜷靠在软垫上,津津有味地欣赏着他和米契尔的争锋相对。
就好像他和米契尔是斗兽台里争斗的狮虎,而她只是帘幕后作壁上观的看客。
加百列很想闯进马车里去,把这个心思细密的女人揪出来,警告她收起那些险恶心肠。
但加百列知道他不可以。
这是她的圈套。
加百列沉邃地看一眼紧闭的锦帘,米契尔半步不让地挡住他的视线,如同一只护食的狼崽。现在只是僵持示威,一旦对方有更近一步的试探,他马上就会扑上来撕咬。
“哦?”加百列的声音像湖水上缭绕的雾气,寒薄又诡秘,“那我很期待和她的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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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加百列今天是抓奸大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