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蜜拉用指腹摩挲着摩因掌中的薄茧,又用指甲轻轻刮擦着茧心。感受到摩因手指的收紧,卡蜜拉这才看着面有异色的摩因,温柔地说:“摩因大人能不能告诉我,加百列现在在哪里?”
加百列是前家主的长子,而赫尔曼没有孩子,所以赫尔曼以往都待加百列如亲子。这也是为什么,在赫尔曼发现加百列是个可塑之才时,将他作为唯一的继承人进行培养。
加百列却背叛了对他寄予厚望的赫尔曼。
米契尔已入狱,直系一脉又人丁衰微,就算是为了阿德勒的未来着想,赫尔曼也不会处死加百列。如果加百列死了,继承人就只能在旁支中重新挑选,那些野心勃勃的旁支们,不知道又会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赫尔曼不会放任这样的局面出现。
所以加百列不能死,并且赫尔曼还要继续让他担任继承人。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赫尔曼命人断了加百列叁根肋骨,挑断了他的手脚筋,剥下了他后背的皮肤。
剥皮十分讲究技巧,需要从脊椎入刀,自上而下,一刀划至尾椎,锋利的刀刃就可以将整个脊背的皮肤一分为二。然后用薄刀割开皮肤和肌肉,像天使展翼一样撕开背部的皮肤。
之后再用锁链缠住加百列的手脚,把他吊在了地牢的半空中,背部的皮肤展开,果真宛若天使降临,只是画面尤其血腥。
赫尔曼安排了狱卒每天按时给加百列注射强效营养剂,保证他的骨伤不会留下残疾。同时每两个小时为他泼洒一次治愈药水,防止他的皮肤彻底坏死。
并且,这种治愈药水和曾经用在卡蜜拉身上的是同种药水,它会引发超过人体承受极限的神经痛。
这是绝佳的辅助刑具。
“你就呆在这里,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过错,一个月后我再来看你。”
赫尔曼看着被吊在半空的加百列,他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但赫尔曼的口气中并无半分怜悯,他认为这是背叛之人罪有应得。
“她呢……她在哪里?”加百列忍着痛苦,极力仰起头,金色的眼眸属于一只被困住的伤兽。他的嗓音尤其干涩,像极了伤兽的呜咽。
“她是战俘,也是战利品,而我则是清剿依希切尔的首领……”赫尔曼冷眼看着加百列执迷不悟的样子,淡淡地说,“所以缴获的战利品从来都不属于你,你明白吗,加百列?”
正好两个小时过去,狱卒再次在加百列的背脊上泼洒治愈药水。
剥皮之后的肌肉泛着鲜红的光亮,隐隐可见紫色的血管在搏动,血液淌下来,汇聚在他的脚尖,滴落在牢狱的地板上,发出指针转动的滴答声。
药水淋上脊背的一瞬间,加百列感受到了万箭穿心的疼痛。锁链因为他的挣扎而疯狂颤动着,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在这间空旷的牢房里回荡着。
哐啷、哐啷……像革命军势如破竹的铁蹄。
加百列回想着她在手术台上之时,是否也是这样痛不欲生,她的亲族全被屠尽,她只会比他更加绝望。
他们阿德勒一族给她带去诸多灾难,而他现在也忍受着她经历过的一部分痛苦,这让加百列的内心深处,有一种赎罪般的安然。
赫尔曼没有听到预想中的惨叫。只见加百列咬紧了牙关,咬得齿缝里也渗出鲜血,硬是没有在赫尔曼面前暴露出任何脆弱之状。
赫尔曼饱含深意地看了加百列一眼,没再出言击溃他。
“我们走吧,摩因。”话语之间,赫尔曼转身走出了牢房。
摩因跟着出去的时候,最后转头看了一眼加百列。他好像疼得昏了过去,神情焦灼不安,但他依旧被几根锁链悬吊在半空中,背部的皮肤展开,鲜血淋漓。
逆光之下,像极了受难的天使。
摩因知道,其实赫尔曼已经手下留情了。
真正的“血鹰之刑”比这残忍多了,受刑者的肋骨会被一根根掰断,两肋向背后翻开,那才是真正的骨翅。
施刑人将受刑者的肺叶从胸腔中拽出来,并在伤口上撒盐,胸腔的压力和盐水刺激的疼痛,会使得受刑者的肺叶挤压着骨翅剧烈颤动。
受刑者会在窒息和失血中慢慢死去,垂死挣扎的模样仿佛一只血淋淋的老鹰,“血鹰之刑”因此而得名。
……
摩因突然感受到了赫尔曼被加百列背叛的那种恼意。是啊,她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向自己示好,她之所以这样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手心,只是为了向自己打探加百列的下落。
加百列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她再怎么藐视他人的爱意,也无法做到对加百列不闻不问吧。
关于加百列的情况,赫尔曼没让自己告诉她,也没说不能告诉她。究竟要不要把她心心念念的加百列的现状告诉她,以慰她忧思之苦,全由摩因自己决定。
“抱歉,卡蜜拉小姐,请恕我无法告知。”摩因的语调沉郁顿挫,他放开了她的手,转身走出大门,把她锁在了这座监控重重的宅邸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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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血鹰刑是据说是维京人发明的,我记得剧版的汉尼拔里有一集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