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骨哗啦啦一阵暴响,已是断了不知多少根。
他整个人如同被野牛疯狂撞中一般,倒飞而起。
打着旋子,落地已是狂喷鲜血,瞪圆双眼,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先前打得有多勐,反震回来的力道就有多强。
整扇胸骨,被彻底打碎,碎骨如箭般插入内脏之中,多撑一秒不死,都算他本事。
……
连杀四将,张坤身周血光如雾,气势再度高涨。
西瓜大小的双银锤也不知是什么东西打造的,握在手里,每一只都有百二十斤重。
在他的手里滴熘熘乱转了几圈,借力旋身疾舞,舞出一身银光,向前冲刺。
挡在身前的盾甲兵,就如遇到滔天洪浪的小木屋。
哗的一声,盾破,甲散,骨折,人飞……
“也看看我的乱披风锤法。”
张坤双锤越舞越急,锤势越来越重,以一人之力冲击军阵。
眼前就算是一座高山,也被他打崩了。
所有人都只能听到,轰轰轰,如天雷落地的沉闷声音。只听到喊杀声,却没有听到一句半句惨嚎声。
只要被那暴雨般砸落的锤头碰着,整个人立即四分五裂。
爆炸般的力量一路横推,张坤长啸声中,军阵已被打穿。
……
从养心殿望去,就能看见,那围上去的军阵,此时已经谈不上任何阵型。
自四员将领死后,基本上是那道黑影银光,冲到哪里,哪里就出现一个巨大的缺口。
那些士卒,竟然在躲。
“一人之威,竟至如斯,他到底是人是鬼?”
广序帝看得脑门子直冒冷汗。
一千余精锐禁卫,已经成了他的心病。
那是蛮族人自白山黑水中,罕见能保存下来的野性军队。
这种勇士,足有三千余人,是以最原始、最残酷的手段,培养出来的敢战之士。
名义上,是朝廷的力量,实际上,广序帝却不能沾手半点。
或许,在个人武力上,自家侍卫首领能与这几员将领交锋,甚至,还能胜上一筹。
单拼兵员素质,就拍马也比不上了。
双方对圆,很可能连一个回合都顶不住。
这才是他日夜忧伤,却又无可奈何的原因所在。
形势比人强。
……
杀将冲阵,锤震天门。
张坤一路挥锤,以锤化拳,锤势密雨不透,血雨纷飞……
直打到气血如沸,头顶一股白气蒸腾三尺,在残月冷光之下,都让人感觉热气迫人。
看看四周蛮人军阵已被打散,众人各自胆寒,只敢远远看着,再也不敢上前,张坤登时心怀大畅。
随手扔掉已经被打弯锤柄的双银锤,发出咣啷闷响。
他仰天哈哈大笑三声,抬步登阶。
星星点点的金黄龙气,从四面八方飘来,没入眉心。
张坤方才停下脚步,感应了一下点数,就微微摇头。
‘不知是因为实力强了,所以龙气获得更显艰难?还是因为这支强军并不显于人前,没有多少人知晓,龙气点的收获有点寒碜了。”
打死了这么多将领,这么多兵,竟然只有区区7点,张坤心里也是嫌弃的。
不过,想到白日里,威压十一国报社,杀得一众高高在上的洋人绅士尽皆伏首,也只是得了9点龙气,他又有些释然。
开始觉得,这龙气好像不是自己想像中那么好拿。
‘发自内心的感念,这其实是个伪命题,到底有没人感念我啊?我都这么努力了……”
在没有看到最终成果之时,没有开启民智的时候……
如同草木土石一般的百姓,浑浑噩噩的活着,活着就已经很艰难了。又哪里会有什么心力,有什么兴趣去感念一个陌生人?
就算是把这天下掀了,把这王朝毁了。那些人仍然是会觉得,所有事情,都没有手中的一个粗粮馍馍重要吧。
无知麻木的人们和绝顶聪明的人们,都有着一个共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