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巷子里,郑家明掐着一只小猫的脖子,享受地听着小猫痛苦的惨叫,地上还有准备虐猫的刀和绳子。江育阳如约而至,郑家明若无其事地放开了小猫,那只小猫害怕地逃走了,很快就没了踪影。
江育阳看他的眼神不再怜悯,而是恨之入骨,深恶痛绝。
他是一个恶魔,不是孩子。
当虞紫醒来时,家里没开灯,空荡荡的,阮红和江育阳都不见了。
窗外弥漫着浓郁沉重的雾,看不清一切,找不到方向,死寂般的世界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恐惧感瞬间包围了她,似乎迷雾中会突然出现一个庞大恐怖的怪物,一步步地向她逼近。
她抓起手机拨打电话,可阮红的手机关机,江育阳的电话也打不通。
气氛变得安静又诡异。
她顿失安全感,内心慌乱,一遍又一遍地打着电话时,无意中发现阳台上的茉莉花凋谢了。
她突然变得镇静,挂下电话,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两点,她打开定位软件,看到了江育阳所处的位置,就在附近。
她从厨房拿出一把锋利的刀,光洁的刀面的映出了她阴沉的眼神。
为了自己、为了因为保护她而死去的妈妈,为了江育阳,她不能再逃避了。
“有些事情,需要做个了断了。”郑家明推了推镜框,看着与他对峙的江遇阳,从容不迫地说:“正好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十八岁了。”
江育阳警惕地盯着他,“你要做什么?”
“就是想和您坦白罢了。”郑家明笑了一声,笑得阴森诡异,“跟你住在一起的小姑娘是叫虞紫吧?”
他惊住了,刺骨的寒风窜过背脊,深入骨髓,仿佛掉入了无边无际的冰窟中。
“你怎么知道?”他颤颤地问。
郑家明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其实在你出狱的第二个月,我就在跟踪你了。”
江育阳怔住了,一脸震惊。
郑家明扶了扶镜框,轻描淡写地继续说:“她爸爸叫虞耀宗,不过她爸爸抛弃了她,她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叫虞纪远,说来真的是非常有缘,她弟弟是我的同班同学,”他脸色一沉,冷声道,“也是我最讨厌的人,永远是一副单纯善良的蠢样子!连自己有个亲姐姐都不知道,多可笑!”
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向他叙述:“其实我曾经费了好大的功夫,想要撮合他们呢!”他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声音变得越来越高亢,“你说,当她发现自己被同父异母的亲弟弟迷奸,而他也发现自己睡的女人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姐,那该有多么的后悔莫及!多么痛苦啊!那场面,想想就兴奋!”
“不过失败了。”郑家明惋惜地叹了一声,仿佛是为一段好姻缘无疾而终而感到遗憾。
如果不是虞耀宗插了一脚,他就可以看到激动人心的场面了。
他叹息了声,施舍自以为是的怜悯,“其实我还挺同情她的,可谁让她跟你扯上关系了呢!”
江育阳感到深恶痛绝,不禁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思绪渐渐清晰,那些事情看似没有关联,实则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怒目切齿地问:“你认识魏山?”
郑家明神情自若地回答:“没错,我还跟他做了一个交易,他给我钱,我把你们的行踪都透露给他。”
他仍记得那天在超市里,虞紫惊恐地扑到他怀里,他和不远处的魏山相视一笑。
那时候,他确定了他们是一类人,都是从别人的恐惧中获得快乐。
不过和他相比,魏山还是逊色了些,毕竟,他是一切的领导者,是一个伟大的操盘手!
江育阳痛心疾首,“你到底想要什么!”
郑家明脸色阴沉,露出凶狠的目光,“你杀了我爸爸,我要报复你!报复和你有关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