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吗?」
头还埋在牠毛发里的阿光坚定的点了点头,再问牠说:「我真的很想知道『答案』,可是我一直没有办法找到,而且也没有人愿意告诉我答案,我真的很茫然啊……你知不知道我压力有多大?前阵子,每一天晚上睡觉我都会梦到有人在我耳边哭,声音大到每一次都会把从梦里给吓醒,还有……唉……那天跟你一起去山里的时候,在我跟小希前往跟你约定好碰头的地方前,在那个路途上,我还看到一双像果冻般透明的鬼手出现,吓得我差点没当场翻车,我真的是……唉……我的心好累啊……有时候我想说洒脱一点,随便一点好了,不要再想这些根本找不到答案,无解的问题,可是我又办不到……唉……你说是不是很奇怪,因为如果我真的是爹地和妈咪的小孩,那么同样都是他们的小孩,为什么小希就不会像我这样?难不成是我天生怪异吗?还是我只是比较倒楣而已,不然为什么我会有这么多『异常』的状况呢?」
静静得等了数秒,仍旧没等到回应,他很失望,却一点也不意外,因为当初沃夫确实只说过牠会陪伴他找到自我,除此之外,牠就没有再给过任何承诺了。
过去这段日子,诚如牠所言的,牠确实言出必行,从来都没有干预过他,也没有给予他任何实质上的指引或帮助,牠纯粹就只是陪伴着他,并适时关心与慰问他如此而已。
即便他在私心上对牠是有更多的期盼,但他总能感觉到他能拥有沃夫的陪伴就已经是可遇不可求的支援了,可是一想到要与沃夫分离,焦虑感便让阿光越想越难过,忍不住想哭。
「拜託———你不要走,留下来陪我好不好?不要让我孤独的面对始终还在困扰我的『异常』好吗?我真的除了你以外,就没有人愿意听我说话了。」
沃夫没有回答他想要听见的承诺,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知道牠心软了,牠不会离开了。
纵然他有这样的感觉,但却不敢篤定,因此接下来的时间他尽可能不让沃夫离开他的视线,除了非不得已,他一定得进屋里去上厕所、洗澡的时候,只能口头上再三央求沃夫不可以狠心的不告而别,然后抱着很怕受伤害的心情渡过与牠分开的时间。
幸好,没有发生让他崩溃的事,每当他再回转来到露台,沃夫都好端端地待在软垫上等着他。
当夜,由于隔日週末放假,他求妈咪让他在露台上陪沃夫睡觉———其实是他更想要沃夫陪他,好能同时可以监视牠———还好妈咪很通情达理,没有过问太多,就一口答应他了,才让他可以安心地不怕沃夫会趁机跑掉。
夜风与枝椏叶片交织出沙沙沙的不规律声响,促使廊道上的树影不时在他们的脚边晃动,依偎在狼王身边的阿光怀搋着各种心情、思绪,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殊不知仍在迷迷糊糊之中渐渐沉睡了。
这晚,如同最近的这几天,他再度梦见到那个反覆重复的梦境,以及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再出现过的哭声他也又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