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予深,裴??付??你们一大早的在这里干什么?」
我还在仓促的抹开眼泪时就听见熟悉的声音,怔怔的向前一看,赫然发现是背着后背包、手中还拿着一袋书的段煦暘,他眼神扫视过侧首的欧予深,再竖起眉看着被扛在欧予深肩上泪面狼狈的我:「你是又见鬼了吗,怎么哭成这样子?」
我正要严肃的点头回答段煦暘,却直接被欧予深继续扛着往前走,他没有理会段煦暘前面的几句话,只是凉凉的瞥了他一眼,嗤笑一声道:「只是几天没在学校看到我,连基本礼貌都不懂了吗,段煦暘?」
「而且她脚伤可更严重了,不哭难道要大笑吗?」
实不相瞒,我很想平反一下我哭的原因其实是因为正面对槓红衣大法师,而不是被我从头忽略到尾的脚伤,但想想这场面我乱凑一脚,随便说一句话可能都会上升死亡率,那还是乖乖闭嘴吧。
段煦暘听见“脚伤更严重”时这句好似愣了愣,随后不甘示弱的哼笑一声,跨步跟着我们一起走,嘲讽似的回应欧予深最前头的话:「你以为这里是学校吗?少把学校的那套封建辈份制度带到外头来。」
我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们针锋相对的场面,当初载入游戏时攻略男主线都是分开的,基本上不会有交叠男主的问题,但如今一看,原来他们的关係是??那么差的吗?
尷尬又冷漠的沉默就这么环绕在我们三个人之间,直到上了电梯到十四楼,脸色苍白的护理师们蜂拥而上时才稍微缓和,其中一个护理师赶紧推来轮椅,示意欧予深把我放上去:「你们两位到底跑去哪里了!裴沁小姐的脚怎么会变得那么严重!欧予深先生您也是,左手的骨裂好不容易好了一点啊,现在看又肿得更严重了!」
「你们两位都必须快点做治疗才行!」
我怔怔的听着护理师说的“左手骨裂”,他居然在那种情况下把那个通往一楼的锁给打坏吗?!而且还东拉西扯的对抗红衣大法师,一路又这样扛着我,这左手是真不要了吗!我赶紧示意他放我下来,心急的说道:「欧予深!你不是说你手只是普通的伤口吗!怎么就变成骨裂了!」
「还不赶紧把我放下来去治疗!」
欧予深的心口在瞬间又錚亮着耀眼的红光,他不耐烦的嘖了一声,一个眼刀又丢过去给紧张的护理师,好似在说“不要那么多话”,随后把我放到轮椅上,自己跟着另外一位护理师离开,走前还不忘朝我烦躁的说一句:「别像个老妈子一样东操心西操心的,你先养好你的脚吧,我等等去找你。」
我听见“老妈子”三个字差点没气到呕血出来,这不就是担心他才急了的吗!最后连他好感度是升还降都来不及看就被护理师推走,走在我身旁的段煦暘则垂首看着头痛的我,淡声询问道:「你们到底去做什么了?」
身后推着我的护理师也紧张得不行,急促的说道:「是啊!你们到底去哪了,我们清晨轮班要配药时就发现你们两个人都不见了,而且找了好几圈都没有发现你们的踪影!」
「你们一个左手骨裂,一个左小腿被刀狠狠划下,跑去哪里都很危险!」
我欲言又止的啊了一声,总不能真的说我们去了停尸间,还被无头的红衣大法师追逐吧,正当我绞尽脑汁要怎么安抚焦虑的护理师,段煦暘彷彿看出我的难处,开口替我解了围:「算了,去哪都无所谓,人最后有好好回来就好了。」
我感激涕零的看向一旁的段煦暘,但却发现他望着我的眸中赫然写着六个大字“等等解释清楚”,我只好乖乖的继续眼观鼻鼻观心。
直到护理师替我又整顿好更严重的伤口,再次苦口婆心的劝戒我不能乱跑,并且说会多加巡视我这里和欧予深那里时才推着东西离去,段煦暘像是早就看穿我和欧予深去做什么,坐在一旁冷声问道:「不会是当初在密室遇见的同一个人吧?」
我点了点头示意没错,随后将去停尸间的来龙去脉全数说了一遍,包括那个红衣女说了什么、如何身首分离的亡命追逐我和欧予深,唯一有稍微简化掉的就是红衣大法师食尸的恐怖过程。
我说完后就看着段煦暘复杂的表情,道出我最在意的点:「不觉得很奇怪吗,红衣女的那句“裴沁应该已经死了才对,“我”应该在一开始就彻底死了”。」
「我之前才猜裴沁是不是真的还活着,结果就在任??这件事发现她说的这番话。」
「那是不是就能肯定裴沁还活着,只是不知道在??」
我要继续接下去说的时候,就看见欧予深掛着左手臂走进来,还偶然在他进来后看到好似有道人影立在外头,不过想着可能是来来去去的护理师们,所以我也没想得那么多。
欧予深一把拉过另一边的椅子,坐在段煦暘的正对面,定定的望着表情冷漠的段煦暘,接续我的话说下去:「只是不知道那疯女人的灵魂是在谁的身体里。」
「我也发现红衣女手上的伤跟席媛和芮子恬的别无二致,还有那头特殊的金发,这里有金发又认识我们的人,除了他们两个就没别人了,我合理怀疑就是她们两个其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