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这么紧牵着彼此的温度向前走去,但越往后走,体感温度几乎趋近零度,单薄的病人服压根抵挡不住不断向我们吹来的寒风。
我下意识用摆在一旁的手搓着衣服,弄出一些热度后贴上自己的脖颈,语调不自觉的冷到抖了抖:「真是疯了,这里怎么会冷成这样。」
欧予深的动作几乎跟我是同步的,他先是将我拉近一步,把他的热度透过单薄的病人服传递到我这,随后将手贴上自己的脖颈,定定的望着三条路中分别在左右边都有脚印的路:「要走哪边?」
我望了望左右两边脚印一致的路,想着自己总是猜中一些衰事,索性把选择权丢回给欧予深:「你的第六感特别好,给你选。」
欧予深也不推托,直接把我往左边的路带,但奇怪的是走到这错杂着铁床的路的一半,地面就像是越来越高,我纳闷的往下一看单看好像没什么的冰面,但认真的定睛一看--结冰的污水下居然冻了一整排错杂面色扭曲又残破尸身的尸体!
甚至有些尸体的断手是呈现向上张指的,残破的眸珠儘管被冻在底下,却仍旧可以看出烙印得浓稠的恨和怒,而断头的表情则各个像是死命挣扎却失败,索性要拉陪葬者那般扭曲得恐怖。
上次的天花板掛尸体还不够恐怖吗,这回居然直接踩在尸体上了吗!
原先还以为早就习惯裴沁的尸体派对,没想到她的花样一次比一次还变态和突发性惊吓,我愣是吓到往前方的欧予深衝过去,紧抓着他的衣角,忍着尖叫的衝动低声道:「下面!这次居然是下面一堆结冰的尸体!」
欧予深闻言也往下定睛一看,想都没想就转身过来,一把把我扛在肩上,他冷峻着面色,加快步伐往脚印的方向走,厌恶的嘖了一声:「要比变态我看谁都比不过裴沁,疯女人,为了那本邪门歪道的书就杀了那么多人来吃?」
我因为是被欧予深扛着的,视线是直直的面对这些冰下尸体,我简直就是悲从中来,他带我走的好意我真的很感动,但拜託能不能转个方向,这场面我实在是压根没敢睁眼。
结果快走了一会,欧予深突然踉蹌一步,直接整个人往下一滑,跌倒的力道之重,我整个人也从他的肩上跌下来,却被他眼疾手快的拉回到他的怀里,欧予深下意识操了一声:「今天他妈是跟水和冰犯冲?一下被淋,一下又被弄滑倒!」
随后垂首看向他怀里的我,伸手捧住我的脸,上下左右的轻晃,眼神扫视一圈,烦躁中带着关切的问道:「付夕鳶,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我听出他的紧张,连忙反贴上他上下左右晃的手,说了句我没事,随后抬头一看,才发现我们居然是跌进一个有深度的冰窟窿里。
这里居然有这么大的高低落差?丰富游戏经验告诉我,来到这种特别奇怪的地方,那多半是有戏了。
我迅速的左右环顾这冰窟窿的四面八方,却意外的发现我们掉下来的这地方除了冰冻住断臂残肢和尸首的冰面,几乎没有什么东西。
我正纳闷时,就看见欧予深起身走向正前方,半跪下身研究尸体交错的冰面,半晌后,他冷声说了一句:「这里有一扇被凿出痕跡的冰门。」
「很不明显,不过细看就会发现尸体连接处有裂缝,十之八九是被凿开的裂痕。」
我也走上前盯着这面偌大的冰墙,确实跟欧予深说的一样,虽然极其不明显,但细看就会发现就裂缝,我下意识伸手施力推了一把,却发现这扇冰门被密合住,压根就推不动。
我正要再次试推一把,就被欧予深一把握住手腕,他竖起眉头,紧紧的望着我:「我来,要是突然有什么鬼东西冒出来,至少我还能扛住。」
说完就把愣怔的我拉到身后,伸手就准备往那扇冰门给推去,想起他自己说的那句“今天跟水和冰犯冲”,我几乎是下意识的伸出双手把他用力往后一拉,直接低喊出声:「恶灵在手,法宝我有!」
「我要能够快速用开冰门的道具!」
【咒书:迷途的祈求者,您的愿望契约已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