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理不错,省了许多麻烦。不过我说的人跟克拉维斯无关,别随意做没有意义猜测。」否定我还顺便教育我,这人真是……不过看他的反应,他对那个组织似乎很熟悉,也对校长他们採取的行动丝毫不意外。
并不在意阿曼德斯在思索何事,我继续思考这人与「那些人」的关係。到底是克拉维斯真的太过恶名昭彰,还是阿曼德斯知道些什么?之前与玹他们在餐厅、也是我第一次听到这名词时,玹也曾出现奇怪反应,这让我在意不已,而我刻意向阿曼德斯提起,也是想确认他们的关係。
「我确定不是我自己能够开啟那阵法的,难道真正开啟阵法的人正如校方所说,真的是那个能力者们痛恨的组织干的?」虽然我很想直接问他与那组织有没有关係,不过我还是别太乱来才好。
轻轻啜了一口热咖啡,他问我:「为什么问我这问题呢?或许真的就如你的师长们所说的。」我耸耸肩,告诉他只是问问而已,因为大概不会有其他人会给我解答。「那么,对于克拉维斯,你怎么想?你从其他人口中听到了什么?」阿曼德斯脸上的表情与他人谈到克拉维斯时不是露出恐惧、就是厌恶的表情不同,而是带着一丝好奇的笑容──像是在询问朋友对最近某个流行乐团的看法一样。
「嗯……为什么这么问?」看着漂亮男人奇怪的问题与表情,我反问他。
他噙着笑,并不打算回覆我的问题。我皱了下眉,决定放弃追问,于是开口:「听其他人说来是个能力者界的恐怖组织,就连其他系统的能力者也没什么好感。组织内部构成好像跟塔罗牌有关,而且存在的歷史非常悠久。」停了下,我想起之前的事:「最近好像又干下了数起杀害有等能力者的案件,组织全员通缉中。」
「嗯,差不多就是那样。」他点点头,露出满意的表情。
差不多?所以问我这个做什么?但他并未回答我问题。「所以他们真的跟闇族有关?克拉维斯真的跑来我们学校?还打算跟闇界合作破坏表界和常界?」我又追问。从他之前的反应看来,我想他知道的事情应该远比其他人都还来得多。
「他们到底要与谁合作,根本不是你现在该关心的事。你不觉得你现在弱得令人不忍直视吗?你难道不觉得你居然无法面对闇族贵族是一件很羞耻的事?」他的语气中带着鄙视般地质问。
我皱眉问他。「跟闇界贵族对打?我能做到吗?我不过就一个普通人而已。」
「你得做到。他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他啜了口咖啡:「大概就你刚说的,『禁制』,你得解开。不然你要是被杀了我也帮不了你,我的职责只负责追踪天族、确保他的力量不被使用而已。」
「追踪天族?」
「没错。」他微微一笑:「看来主人还未跟现在的你说明吧?」
「你可是『容器』──作为他存在于这个世界容器。这样的你,怎么会是普通人呢?」
「什么!?」我驀地起身、瞠大眼,手不自觉紧握桌巾。「容器……是什么意思?」
对面的男人摆摆手,我的身体随即依照他的指示乖乖坐回铺有坐垫的椅子上,像个傀儡一样。
「不过是个说法而已,你们不也相处得很好?简单来说,被天界逐出的主人为了继续存在,不得不依附在能力者的身上才能存活,而你呢,恰好就是现世的被依附者。」一边摆弄手上的咖啡匙,阿曼德斯带着诡魅笑容说着。「你从山民手中拿到的守护精灵,应该也告知过你不可让他人察觉主人的存在、以及你是『被依附者』的讯息吧?虽然不能肯定你前日发生的事与这有关,但你这身分若曝光,确实会引起闇族的追杀。」
阿曼德斯的话让我明白不少事,关于闇族屡次找上我的目地。
但另一件我在意的是,便是他口中的守护精灵。我看着旁边动作整个凝固、面色苍白的莎哈尼,想起之前与小精灵在大学部医务室的交谈,她的确曾经告知我别对人提起我听到的那声音。不过,小精灵怎么会知道?
「从山民手中拿到的守护精灵……」注意到阿曼德斯的用词有些奇怪,我立刻搜寻回忆,猛然想起第一次遇到女鬼大姊姊、以及自她手中接收耳饰──也就是莎哈尼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