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阳?飞阳?」
飞阳眨了眨眼终于不再发空,他有时候会忘了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毕竟醒着也能做白日梦。他总觉得白日梦听着很梦幻,有点像棉花糖和白云,嘴里好像也想念那甜味,他决定结束后就去买。
「嗯?」
他盯着乔纳手里的铅笔,跟他裤袋里的一样也是六菱角的,但笔头很尖很尖,他想像着如果笔尖划过手臂的皮肤一定很痛。今天早上他没有课,印象中他还是清晨就出了门,然后徒步走到这里。
「所以还有做恶梦吗?」
乔纳握着铅笔在板子上写了几笔,蓝色的眼瞳和金发搭配着亚洲人的轮廓,据他所说他是个混血儿,飞阳也没有追问是哪个国家的,但他比较好奇那双蓝眼睛是否只是隐形眼镜的效果。
「药有记得吃吧?」
乔纳又在纸上写了几笔他看不懂的符号,他拿出了空空如也的药瓶放到桌面,瓶子上贴着他看不懂的标籤。乔纳喜欢别人唤他的名字而不是医生,飞阳猜这可能是与精神病人亲近的方法,乔纳经常皱眉,就如飞阳唤他做医生的时候,又例如不小心把药吃光的时候。
「上次开的药是让你吃到月底的,吃太多也没用,副作用会更大的。」
乔纳皱着眉叹了口气,端详着飞阳的脸,面无血色不是今天的事了,但黑眼圈又深了些,眼球的血丝又多了些。他的双眼在板子上的资料和飞阳身上来回,「中度思觉失调」、「轻度妄想症状」、「严重失眠」、「抑鬱焦虑倾向」,然后他将板子盖上俯身上前看着飞阳有点失焦的双眼。
「我等一下再开一个月的药给你,这次的药效比较轻但副作用也比较低。拜托你别把药当糖吃啊。」
飞阳点了点头便推开了门,隐约好像听见乔纳说再见,他轻轻合上玻璃门后便坐在沙发上等待。他不太懂医生的意思,他当然没有把药当糖果,药留在嘴里的苦涩味让他很是讨厌,所以他要去买真正的糖,这样他吃药后便能尝到一些甜。
他想不太起来上次嚐到甜味是甚么时候,他也有点忘记棉花糖的味道,但他依稀记得自己是喜欢棉花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