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阳睁开眼看见的是白色的天花,与平日不同,天花很白很洁净,房间很光很亮。
他缓缓坐起身,一阵痛楚从后脑勺传来让他瞇起了眼,床对面是一幅大玻璃,隐约映照出自己的倒影。他头发凌乱而身上穿着纯白色的衣服,左手包裹着绷带隐隐作痛,他不太记得自己是怎样来到这里的,脑海里只有失去意识前零碎的片段,例如那场大火。
「醒了?」房间的门被打开,飞阳有点惊讶原来门并没有上锁。来人也是全身白色,如天花像白墙,和这间房间如出一辙,让他的金发和蓝眼睛特别显眼。
「医??乔纳?」以精神病人来说,飞阳觉得自己算很细心了,到这时候他还记得医生喜欢被喊自己的名字。
乔纳笑得很开怀,和平日在诊所里专业冷淡的模样不同,他搭了搭飞阳的肩膀,像是多年的老朋友。
「不用,就叫医生好了,之前让你叫名字,是因为这里的人都叫我医生,叫得都烦了。」
飞阳凝视着自己的左手,一些片段又闪过脑海,他疑惑地感受着手里传来的灼痛,似乎想不明白事情是怎样发展至此的。
「这里?我是被关进精神病院了吗?」
乔纳看见飞阳疑惑的神情,他环顾房间和自己,不禁发出爽朗的笑声。
「的确是蛮像的,但可惜不是呢。我会说精神病院比较幸福,这里我们就是一群被压榨的白老鼠。」他脸上的笑容让人分不清他是认真还是在说笑。
「我们边走边说?」
飞阳还在转动着自己的左手,仔细地观察着绷带下的皮肉,乔纳却按下他的手推着他走。就在乔纳准备打开门的瞬间,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一个长发及腰的背影经过玻璃窗。
飞阳本能地将医生推开衝到房间外,在他刚想开口喊住她时,那个女生在转角处回了头。她看见飞阳时倒抽了一口气,眼神里也是和他同样的惊讶,但她张了嘴又合上然后默默转身走开。
「怎么?看见熟人了吗?」乔纳淡定地走出房间,将手搭上飞阳的肩膀,他意味深长地看着走廊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