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也要把一些没有战斗力的维修或估散人员纳入,那也不过七十馀人而已,他们竟然有数千人?
「你对你的结论很有信心?」她问,语气质疑。
「确实,而且人数有可能再更多。」诺打开背包,又拿出更多杂乱的纸,有时候熠总觉得他改行当学者或许会比较合适,但他总能在两者之间找到奇妙的平衡,或许连他在举剑战斗时也在思考相关的问题。
「更多?」
「没错。」他点头,语气透露出兴奋。「他们的攻击平均在一个星期一次,有时两次,但一个月下来绝对不会超过五次。我曾经在结束后留下来数他们的尸体,有时数量甚至来到近百具之多。这样算下来,他们一个月大约会折损近五百名成员。因此我敢断定,他们的人数至少有千人,而且每次失去成员之后便会立即补上。」
瑾挑起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但若是说……」他抽出一张纸,读了读上面的资讯。「距离上次攻击已经过了一个星期,我记得三十前年也有类似的情况,啊,九十三年前也有!」
「结论是?」瞬很不耐烦地问道。「讲重点。」
「这一个星情应该都不会遇到攻击,下礼拜会有一次,而在月底可能会有连续两次或三次的攻击。我想,这时候去探查应该是安全的。」诺说道,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镜。
「那就明天。」瑾很快地就下定决心。「分成三组,我、熠、还有昕一起去那里。」她的手指向桌上那张几乎快被诺拿出来资料给淹没的地图,上面有一个大叉叉。
「我带緋和玥去第二个。」瞬点点头,很自然地明白指挥官接下来的安排。
瑾点点头,终于在这场会议中露出满意的神色。「最后一个地方,诺和軾一去。剩下的人在这里准备,他们依旧有可能进攻。」
瑾说完最后一句话后,便挥手宣布散会。
§
结束完会议之后,他前去训练场看了看妘他们的状况。
他们三人正站在训练场上,与另外一组一起进行对决。
这场对决自然不只是普通的打斗,意在于训练队友间的默契。妘、寧和与三人背靠背的站在一起,对手则是隐身在法阵之中,随时准备着偷袭。
这是他们最常见的训练方法,虽然对手极少数会使用拉起阵法的方法攻击,但这却是能在短时间内训练默契的选择。熠瞇起眼,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的情形。
他们三人都选择普通的剑,眼睛警觉地盯着四周。忽然,第一人从隐藏的阵法中现身,一件劈向寧。女子连忙出剑抵抗,轻哼一声。
妘也提起剑,紧张地等待前方随出可能出现的攻击。
很快的,另外两人也在接下来一分鐘内现身,但并没有各自选择一名对手,而是全数涌向寧的方位。妘惊呼一声,下意识的想要脱离队伍去帮忙,一旁的指导人员连忙出声喝斥。「稳住!」
过不其然,其中一人显然注意到了妘的动作,消失在阵法之中,立即出现在妘前方,想要打断他们的队型。幸好羽的动作迅速,他的位置还能帮她挡下这一剑。
接下来的练习也是不断交叉着隐身再出现,试图破坏他们的队型,但在几天的训练之后,他们三人已经能尽量使自己稳定的待在原位,以不变应万变。唯有因为剑术还不够精湛而引起的失误。
一旁的人员看了他一眼,熠点点头,示意他们可以休息一下,接着进行更进一步的特训。
场上的三人发现他的身影,兴奋地跑了过来。
「我们的默契已经进步很多了!」妘说,忍不住有些急躁的性子。
熠扬起微笑,朝她点了点头。「很不错。」
「就只有这样啊。」她有些丧气地说。「这三个字好敷衍。」
「没大没小。」羽板着脸说了一句,但脸上的神情明显也是希望听到一些讚美之词的。
熠,你就只会说那些好听却没任何真心的话,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在场的人都知道你根本不在乎这些事情。
他逼迫自己扯开嘴角,露出一个非常假的笑容。「你们做得很好!」
三人看见这个表情皆是一愣,最后是寧非常嫌弃的开口。「你的笑真难看。」
「我实在不擅长说这些鼓励的话。」他说,收起了微笑,无心继续这个话题。「我来是想要告诉你们,明后天我可能都不会在,记得好好训练,如果有攻击的话就听从他们的指令,我们会尽快赶去会合。」
「找到他们的位置了?」妘眼睛一亮,立即忘了刚刚的事情。
「不是。」他叹口气,真心的对这些没完没了的事情感到厌烦。「只是几个可能的选择,我们只是再去确认最后一次,如果真的不是,会改另一种方式搜寻,只是具体的方法还没想到。」
他扫了眼前三人一眼。「你们有没有什么建议?」
寧摇摇头,羽也是,倒是妘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我觉得他们应该会选择人少的地方吧!这样也好训练。」
「确实。」熠说。「但是人少的地方太多了,我们不可能找的完。」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去偷看户籍资料什么的,搞不好可以发现一些线索。」
熠皱起眉。「我们不能影响现实世界……」
妘不服气地看向他。「可是我们现在就在真实世界中,不是在法阵中,也不是在时间之外,为什么就不行?」
他顿了顿,努力想着合适的回答。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耐心地劝着,以免这三人非要离开基地,去外面做了什么影响时间的事情。「瑾说,我们加入回溯者之际,时间就產生某种变化了。虽然我们的作为本来就刻画在时间的轨道中,我们可以小幅度的改变某些事情,像是回溯对决,但在其他方面却是不允许的。」
「为什么?」羽问。
为什么?是啊,究竟是为什么?
「这点我真的无法解释。」他叹了口气。「但是我们有相关的经验,一百四十年前那一次……每个人都还记得那天发生的事,这是非常确定的。」
他们可以改变,但是底线究竟在哪里,没有人知道。
熠看了三人一眼,微微叹口气。「不要烦恼这些问题了。」他说。「或许有一天可以全部解开,但至少目前还是得专注在现在的问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