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口。
她明明就考虑过杰拉德作为另一部电影的男主角。
爱德华抿了一口杯子里的水,抬眸看向她说:真的不可以吗?我很喜欢《宛如天堂》的剧本。
乔茜只是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转过身面朝运河。
爱德华抬头,叫了一下乔茜的名字。
乔茜没有回头,却叹了一口气:这样有意思么?
什么?爱德华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不变。
这不对,艾德。这时候你不应该继续维持现在的表情,你应该给我更多一点的情绪。像这样。乔茜转过头,向他做了一个困惑不解的表情,然后瞬间恢复冷淡的神色,说:作为演员,我们的情绪比大多数人都敏感,这有时是一把双刃剑。
爱德华脸色微凝,问:所以呢?
重蹈覆辙。乔茜说,同时收回自己的目光,半倚在栏杆上,望向河面,我们两个在一起,只会是重蹈覆辙。
这一下爱德华终于不装了,并不同意她的看法:你怎么知道就一定是重蹈覆辙,而不是破镜重圆?
乔茜摇摇头,沉默不语。
她的目光落在涌动的水面上,在漆黑的夜里只能看到粼粼的水光和深沉如墨的波纹,侧影仿佛融入此情此景,显得静谧又疏离,有一种捉摸不透的不真实感。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既然你知道破镜重圆,就更应该知道,镜子依然有着无法改变的裂痕。
乔茜,我们不是两面破碎的镜子......爱德华试图说服乔茜,但后者摆摆手,并不想听。
对,但我们是两面相似的镜子。乔茜认为有些问题是无法解决的,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只是无法接受更洒脱的那个人是我,又或者是依然没有脱离角色,才一直无法释怀。
演员必须非常脆弱、非常敏感,才能演绎出一个令人感同身受的角色。
而在《搏击俱乐部》这部电影中,他们戏里戏外的关系,他们的角色共情,都让原本应该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
乔茜尚且如此。
何况爱德华沉浸在表演里一向更疯,他真的能分清自己戏里戏外的感情吗?
爱德华却是苦笑,双肩无力地耷拉下来,说:我承认,我确实还被困在角色带来的影响当中,只能寄希望于通过另一个截然不同的脚本重新定义自己,或者就当是我们借由电影去完整地谈一场恋爱,大概我也能从这种状态中抽离出来了。
他的语气很诚恳。
这一次的神情也毫无破绽,微垂的眼眸闪动着令人心碎的脆弱,那一丝苦笑兼具忧郁和落寞,仿佛此刻他也只是一个能被人轻易伤害的普通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