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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常念挠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其实我也很害怕,跟他对峙的时候手都在抖,但是外婆说了,对付不讲理的人,也不用太跟他讲道理。”

    谢拾安看着这块玉坠子,眼神颇为眷恋。

    “爷爷去世之前也一直惦记着这块玉的下落,如今我总算是替他找到了。”

    看她开心,简常念也心情大好。

    “那你要不要去看看他啊?反正时间还早。”

    少年敛下眸子,似是有些怕触景生情。

    简常念道。

    “我想爷爷应该也想亲耳听到这个好消息。”

    ***

    今天是大年初二。

    陵园里扫墓的人还是蛮多的。

    谢拾安往铜盆里扔着纸钱,扬起的黑灰被风吹着飘了很远。

    “我奶奶去世的早,我出生就没有见过她,只知道爷爷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再找,他一个人抚养我爸长大,又照顾我,到头来……”

    简常念轻轻把手放上了她的肩膀,安慰道。

    “拾安……”

    谢拾安回过头来,红着眼睛勉强笑了笑。

    “如今也算是了却他一桩心愿了。”

    “那……那你奶奶的那只玉镯子呢?”

    “爷爷留给了我,去世之前塞进了我的衣服里,才没被我爸抢走,他说这是他亲手雕刻,送给奶奶的定情信物,嘱咐我一定要好好保管。”

    “要是有朝一日遇到了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就把镯子送给他,也算是他这个做爷爷的一点心意。”

    简常念也往铜盆里扔了一叠纸钱,火焰熊熊燃烧着。

    据说火烧的越旺,远在天国的逝者就越能接收到来自地面上亲人们的思念。

    “爷爷他……一定很爱你。”

    谢拾安笑了笑,火焰舔舐着她的眼角眉梢,神情里颇有一些怀念。

    “他教我打羽毛球,是我的启蒙老师,是我的爷爷,也是我的爸爸和妈妈。”

    说到这个,简常念想起来了。

    她收藏了一张体育晚报,是谢拾安夺冠那天的新闻,半个版面都是她。

    少年从书包里拿了出来,小心翼翼地递了过去。

    “拾安,奖杯奖牌什么的不能烧,但是我想爷爷他……应该也很想看这个。”

    谢拾安一怔,看着这张有些泛黄的报纸。

    “你……”

    简常念转过头去,神色有些不自然。

    “那个……我那天路过报刊亭买的,那上面不仅有你,还有咱们滨海省队呢。”

    大半个版面都是她战胜了金南智的报道,滨海省队四个字只是寥寥一笔带过。

    谢拾安看着这张报纸,抿了一下唇角,也没戳穿她,而是轻轻道。

    “谢谢,刚刚,还有……现在。”

    火焰一点一点将报纸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