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常念本来是想跟他求助,请他去劝劝谢拾安的,但看他现在这样,又不想再叫他操心了。
于是笑了笑,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好着呢,天天在家睡到自然醒,又不用训练,还能打游戏,是我也不想来了。”
严新远抬手给了她一下。
“说什么浑话呢,玩物丧志,哪能天天在家打游戏,早晚把人玩废了,等她伤好,还是要尽早归队的,你最近训练也心不在焉的,我看是好久没罚你们了,一个两个的,都皮痒痒。”
简常念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
“知道啦,严教练,您啊,就好好休息吧。”
“你也回去吧,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别感冒了,下次出门记得,晴带雨伞,饱带干粮。”
一说到让她走,简常念就有些不情不愿的。
“严教练,我……”
“去吧,回去吧,你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老严这有我呢。”
梁教练也劝道。
“回去好好训练,别叫我失望。”严新远道。
简常念这才磨磨蹭蹭起身。
“那我明天再来看您。”
回程的路上,谢拾安家离医院近,她便又专程去了一趟,上了楼梯就看见她中午拿过来的零食袋子还放在门口,纹丝未动。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来找她,但就是想和她说说话,哪怕隔着一道门,也不管谢拾安能不能听见,她自顾自地道。
“拾安,严教练住院了,医生说是肺气肿,有点严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我很担心他。”
谢拾安躺在沙发上,电视开着,演员的嘴一张一阖,她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是失神地看着电视背景墙,面前的茶几上横七竖八倒着一堆啤酒罐。
直到听见“严教练”三个字,少年失焦的视线才慢慢聚拢,她艰难地撑着脑袋坐了起来,就听见简常念说严教练住院了。
她慌慌张张想跑去开门的时候,脚下一软,就重重摔倒在了地上,带翻了好几个啤酒瓶。
简常念苦笑了一下,继续道。
“你不在,语初姐也不在,我在宿舍都不知道该找谁说话,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重要呢。”
“对了,有件事我思来想去,还是想告诉你,语初姐今天回训练基地了,不过是去收拾东西的,她……要退役了。”
“我怕你难过,挽留了,没留住。”
简常念说到这里,微微红了眼眶。
“我也很舍不得她,这些话你应该没在听吧,但是如果你不小心听见了,说不定等她亲口告诉你的时候,有个心理准备,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好了,话说完了,我走了,放在门口的东西记得拿,我改天再来看你。”
门口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谢拾安坐在地上,阖了一下眼睛,就有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 了下来。
她抱着膝盖,死死咬住了手腕,不让自己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