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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如这路边小草一般野蛮生长的十六岁,也是青春期里最后的欢愉时光。

    路的尽头是一个小村庄,有几个鱼塘,严新远跟当地村民买了几条鱼,还有两斤虾,嚷嚷着要回家亲自下厨给她们践行。

    煎炒烹炸,厨房里的事简常念能帮的上忙,谢拾安就只能做做洗菜剥蒜这种小事了。

    老教师宿舍里没有油烟机,煤气灶一开,严新远呛的厉害,简常念看他不舒服,就要拿过他手里的锅铲,却又被人赶了出去。

    “严教练,我来吧。”

    “没事,咳咳咳……不用,你出去和拾安看看电视吧,饭菜马上就好。”

    饭菜上桌,两荤两素,还做了一道鲫鱼汤,在家常菜里算是极为丰盛的了。

    平时严新远也偶尔把队员们叫到一起,给她们开个小灶什么的,简常念甚至觉得他的手艺比食堂大厨还要好,早就食指大动了,菜端上来,就迫不及待地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块红烧鱼肉。

    谢拾安一巴掌把她的手呼掉。

    “严教练还没上桌呢。”

    “可是我饿了嘛。”简常念委屈巴巴,又放下了筷子。

    严新远忍俊不禁,从柜子里给她们拿了瓶饮料,自己拿了一瓶白酒和三个塑料杯子。

    “给,饿了就吃吧。”

    简常念欢呼一声,给他们把酒水倒上。

    谢拾安看着她,示意简常念给人少倒一点酒。

    “梁教练不是不让您喝酒吗?”

    严新远笑笑。

    “倒满,倒满,不碍事,今天我高兴!”

    简常念在她对面挤眉弄眼的,做口型。

    “你自己都喝呢,还不让别人喝。”

    谢拾安在桌子下给了她一脚还击。

    “你敢在严教练面前把我喝酒这事捅出去,你就死定了。”

    简常念吐了吐舌头,冲她做了个鬼脸。

    “略。”

    三个人边吃边聊,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题,不知不觉就已至夜深。

    当被人问到,他为什么会选择离开国家队到滨海省队任职的时候,严新远怔了一下,一口干了杯中酒,放下杯子,缓缓道。

    “因为我妻子……也就是你们师母……是江城市人,我……想来她的家乡看看。”

    不等谢拾安阻止,简常念心直口快道。

    “那师母现在人呢?”

    严新远笑了一下,眼神有些怀念。

    “她不在了,去的早,现在也没什么人记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