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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大家不要再骂我的女儿了,不要再去骚扰她了,我年纪大了,只是想她回到我身边,承担起属于自己的赡养义务,我们一家人和和美美地过日子。”

    他的面孔虚伪又可憎,谢拾安一阵反胃,起身关掉了电视。

    窗外第一片梧桐叶子掉下来的瞬间,谢拾安心里冒出了一个念头:

    要不就消失吧,反正也没人爱她。

    很奇怪的,这个想法一旦冒出来之后,她整个人好似大松了一口气,变得异常平静且轻松。

    就连她父亲再一次打电话过来要钱的时候。

    谢拾安也只是说:“我没有钱。”

    “怎么可能?你都世界冠军了——”

    话音未落,就被人打断了。

    “不是了,你以后不会再见到我了,也不会再从我这里得到一分钱,或者是一丝一毫的热度和关注。”

    对方怔了几秒,不等他破口大骂,谢拾安干脆利落地挂掉了电话。

    她这些天第一次下楼,是去买白酒和安眠药。

    割腕太痛,她怕痛,跳楼会四分五裂,也会砸到别人,太不体面。

    她来到这个世界上不够美好,至少走的时候,要体面一些,不给别人添麻烦。

    走之前再收拾一下屋子,爷爷的绿植已经枯死了,她把它们从阳台上抱了进来。

    常念喜欢,留给她。

    她最后一条短信是发给梁教练的。

    “梁教练,对不起,我考虑好了,我要退役。”

    说完,就把手机扔进了火盆里。

    她好似已经没有任何值得留恋和牵挂的东西了。

    荣誉证书,烧。

    队服,烧。

    照片,烧。

    千辛万苦得来的奖牌,也扔进了火堆里。

    看着熊熊腾起的火焰,谢拾安笑了起来,拧开了安眠药瓶盖子,把头靠在了沙发上。

    再次睁眼醒来,入目是雪白的天花板。

    鼻间传来浓重的消毒水气味。

    以为能上天堂,没想到还是在地狱啊。

    谢拾安失望地闭上了眼睛。

    在她住院的这段日子里,简常念每天都来给她送饭,她也变了许多,变得异常沉默,没有问她为什么要自杀,也没有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来安慰她,经常两个人坐在一个房间里,相顾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