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天简常念受伤,是可忍孰不可忍。
谢拾安的语气淡淡的。
“人是会变的,我和她……做不了朋友了。”
门外的金南智怔了片刻,嘲讽地弯了一下唇,扭头就走了。
***
谢拾安回到驻地的时候已经深夜十二点多了,队医也还没休息呢,等着她来做理疗。
“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呢。”
谢拾安笑了一下。
“明天有比赛,我还想再练会。”
队医听她这么说,把细长的针拔了出来,又给人仔仔细细地缠上了加压带。
“老实说,我是不赞同你再上场比赛的,你现在打的每一场球都是在透支自己的身体。”
“我知道,只是我也不能让常念白白受伤,明天如果状态不好,还得麻烦您给我打一针封闭。”
封闭治疗,在关节腔内注射麻醉药物,临时用来消炎镇痛。
当时虽然有奇效,打完立马就能上场,但是过后药物作用消失,疼痛又会加倍卷土重来,是运动员迫不得已才会使用的方式。
队医手里动作滞了一下。
“万教练知道吗?”
“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谢拾安语气虽淡,却分外坚定。
这就是让她瞒着万敬了。
队医比她们年长许多,看着国家队这些小孩们一个一个走过来的,谢拾安毫无疑问是其中的佼佼者,技术强大,性格也没有弱点,是完完全全的大心脏选手。
在简常念没来前,她冷静、清醒、理智、自持。
在简常念来了之后,她身上多了些人情味,但也许连她自己都没留意到,在对待和简常念有关的事时,她分外固执。
“你究竟是想打比赛,还是想替她出一口恶气?”
理疗结束,谢拾安穿上衣服,走到了门口,听到她这句话时,脚步略微一顿,微微抿了下唇,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
第二天的比赛现场。
国家队的车刚在场馆门口停稳,记者们就围了上去。
“谢小姐,您膝盖的伤怎么样了?”
“谢小姐,您今天有两场比赛,要想拿到冠军的话,得接连击败安东和金南智才行,可以跟我们说一下您现在的感想吗?”
“谢小姐,关于您的搭档眼部受伤的事,可以跟我们说一下吗?”
“简小姐现在怎么样了?”
……
谢拾安戴着黑色口罩,鸭舌帽,背着球包,在安保人员的护送下,一言不发地穿过了人群,径直走进了运动员通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