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将所有心事和盘托出的简常念,总算是睡了一个好觉。
谢拾安一个人留在训练基地过年,屋里电视开着,放着春节联欢晚会,窗外万家灯火,玻璃上却只映出了她形单影只的身影。
谢拾安抱膝坐在沙发里,一直等到凌晨,也没有等到她的一句:“新年快乐。”
那一年的除夕,向来寡言,微/博只有品牌转发的世界冠军,罕见地发了条动态。
只有简短的四个字。
新年快乐。
过完年谢拾安就搬出去住了,也没跟简常念打招呼,等她回来的时候,宿舍里已经空空如也了,她知道后又难免伤心难过了几天。
可日子总要过下去,尤其是距离奥运会开赛时间也不足半年了,韩国队那边因为世锦赛和汤尤杯的接连失利,又把朴旻宪抬了上来当主教练,想在里约奥运会上拿名次。
崔惠熙也过了禁赛时间,虽然拿不到正式的参赛名额了,可还是以替补的方式加进了大名单里。
整个国家队上下如临大敌。
谢拾安每天都来跟训,在场上照常和她一起打球,两个人仗着自身优秀的技术和从前的默契,训练赛表现还不错,暂时让人看不出什么,可下了场却再无从前半分亲密。
简常念背地里哭了好几回,每天起床眼睛都肿的像个核桃,就这么一直熬到了奥运会赛前最重要的一场比赛——苏迪曼杯团体赛。
这不仅是对他们这段时间以来训练成果的检验,也是奥运会赛前的大练兵,万敬相当看重,提前一礼拜就把人拉到了上海适应场地。
这下好了,从训练场上见变成了朝夕相处。
简常念每天对着谢拾安,不仅要和她一起打球,还要强颜欢笑,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悸动与难过,整个人压力大到成宿成宿地失眠。
周沐正好在上海上学,知道了这件事后,给她出了个主意。
“你这样怎么比赛啊,正好,我有个师兄送了我两张演唱会的门票,这周五,你跟我一块出去玩,散散心吧。”
简常念刚想张嘴,现在哪还有心情去看演唱会,周沐又道:“我生日,不许拒绝啊。”
“行吧,那就勉为其难地陪寿星一下。”
周沐笑骂:“什么陪我,是我陪你好不好?”
末了,电话挂了,她看着通讯录里另一个人的名字,咬咬唇,还是拨了出去。
“我不管啊,周五我生日,你一定得来,不然我就要一个人过了。”
谢拾安沉默一会。
“你怎么不找常念?”
“我找了啊,她说不去,我想着你喜欢周董,又是我唯二的朋友了,这不就来找你了么。”
当听见她说简常念不去的时候,谢拾安心里也不知道是该难过,还是该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