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教练, 我……不做手术, 我想参加奥运会。”
万敬避开了她的目光。
“这件事咱们从长计议, 你先回去休息。”
简常念扶着人走了两步。
“拾安, 先回去吧, 拾安。”
谢拾安不愿意走,回过头来还想说什么, 万敬把医生拉走了。
“您跟我来一下,我还有些问题想咨询您。”
回到病房,谢拾安就一直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夕阳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夜色笼罩了城市。
简常念削好一个苹果递给她。
“饿不饿, 先吃点水果吧。”
谢拾安没动,沉默的像一尊雕塑。
简常念就把苹果放在了一旁, 拿起水杯放进了她手心里。
“一会吃也行, 只是医生刚来过了, 说你到时间喝药了, 我给你晾了点温水, 已经不烫了……”
谢拾安凝视着水杯里泛起的波纹, 良久, 忽然抬眸看她:“你该不会是也想劝我做手术吧?”
“我……”简常念看着她的眼睛,终是换了种说法,话里话外都是那么虔诚。
“我希望你好好的, 无病无灾。”
无病无灾, 多好的词啊, 谁不想呢,可偏偏命运就是这么反复无常。
谢拾安嘲讽地弯了一下唇。
“等打完里约奥运会,怎样我都认了。”
见她坚持不做手术,简常念的声音也急起来了。
“可是你这样根本没办法参赛啊,还是得听医生的,尽快做手术,错过了里约还有东京,还有2024年奥运会,凭你的技术,大满贯是早晚的事,不急在这一时!”
“伦敦奥运会上我已经错过了,四年四年又四年,我还有多少个四年可以用来白费!”
谢拾安抬起头来,红着眼睛,死死盯着她,咬牙切齿。
比光阴更可怕的是虚度光阴,对于职业寿命本就短暂的运动员来说更是如此。
一代代新人们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没有人会永远年轻,也没有人会永远处在巅峰,曾经的蒋云丽和尹佳怡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
多少人都只是昙花一现,谁又敢保证,下一个四年,她还能站在赛场上?
简常念也红了眼眶,嗓音里有一丝哽咽。
“如果是严教练在这里,他绝对不会让你这么做!”
谢拾安抬手就把玻璃杯砸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