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依说:“我不怕脏。”
她红唇微启,郁溪伸在她面前的手指就颤得更厉害。
好在这时江依的注意力,都在郁溪手指的伤口上,她双唇微微靠近,带着比身上皮肤更灼热的气息。
下一秒,郁溪的手指就被江依含进了嘴里。
郁溪闭上了眼。
江依含着郁溪的手指含糊的问:“很疼?”
郁溪:“嗯。”
江依又含糊不清的说:“那我轻点儿。”
江依显然是没什么给人治伤的经验的,郁溪的手指被她含在嘴里,能感觉到她嘴里灼热的吐息、温润的上颚、和无处安放的舌头。
其实也没疼,郁溪想,只是闭着眼睛,所有的感觉都被放大。
女人的唇可真软呐。
郁溪不知道世界上有没有比女人嘴唇更柔软的东西,大概是没有了的。
这会儿郁溪的手指被柔软的唇包裹着、吮吸着、宠爱着,像什么了不得的稀世珍宝,值得好好呵护和珍惜。
本来夜风有点凉了的,这会儿郁溪却一脊背的汗。
江依缓缓吐出郁溪的手指,偏头,把嘴里混着沙粒和污血的一口口水轻吐在鹅卵石滩上。
郁溪低头,呆呆看着自己的手指。
湿润的,晶莹的,灼热的,在莹白的月光下反着光。
郁溪觉得她指尖好像长出了一颗小小的心脏,噗噗噗的兀自跳动。
江依看着她发呆的样子,显然误解了,伸手在她手心没伤的地方捏了一下:“这么疼啊。”
郁溪本来想说“疼,吹吹”,可看着江依微拧起来的眉,觉得再装下去有点过分了,收回手指说:“嗯,现在还好了。”
江依站起来:“回去吧,创可贴你家有么?”
郁溪低着头:“嗯,有。”
往回走的时候,漫天星光烫着郁溪的背脊,郁溪还能闻到自己身上微微的汗味和炒粉味,可在她十七岁的心里,这是她从未经历过的、绝顶浪漫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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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舅妈家,郁溪背着双肩包往她那搭出来的小隔间走时,听到茅房那边发出一声轻响。
郁溪很警觉,低声喝问:“谁?”
表弟的声音传来:“溪姐,是我。”
郁溪松了口气:“轩弟。”
要说这个家唯一有什么人是郁溪不讨厌的,大概就是表弟曹轩了。虽然曹轩跟他的爸爸、郁溪的舅舅一样懦弱,但不妨碍他有颗善良的心,从小郁溪被舅妈罚不让吃饭的时候,曹轩会藏起馒头窝头什么的,趁夜悄悄塞给郁溪。
曹轩生得微胖,又因懦弱的性格在学校没什么人缘,成绩也一般,唯一的爱好就是看各种旧小说,据说是从卖废品的人那儿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