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觉得这一定是她的错觉。
不一会儿,郁溪回来了,她动作很利索,已经把草药熬成水了,扶起江依喝下去,江依躺下后又摸摸江依额头的帕子温了,出去重新浸凉了敷上,再把房间窗户打开不能闷着。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得舒星目瞪口呆。
郁溪无疑很会照顾人,这种在山里放养长大的孩子,真跟她挺不一样的。
郁溪说:“今晚我留下来照顾江依,你去台球厅睡,免得传染你。”
舒星问:“你不怕传染?”
郁溪:“我身体比你好,而且,你也不会照顾人。”
其实郁溪安排得很合理,而且,她淡定的声音里有种天然的说服力。
那是舒星第一次发现,郁溪挺有领袖气质的。
她说:“好吧。”
晚饭是郁溪熬的粥。她做饭不怎么样,但做熟还是没问题。
一锅白粥,一碟豆腐一碟青菜,其实有点寡淡。
舒星却吃得挺有兴致:“好吃!”
她和郁溪就着旧箱子吃粥,江依靠在床头,郁溪把粥给她端过去的。
这会儿郁溪看了她一眼:“你也觉得好吃?”
江依说:“很一般。”
郁溪低头笑了笑。
吃完饭收了碗,郁溪叫舒星:“走吧,送你去台球厅。”
舒星说:“你等会儿,我洗好澡再去。”
她拿着浴巾出去了。
郁溪把那旧箱子搬到床边,坐那儿看着江依。
江依发着烧有点无力,说话也绵软:“你以为你两眼睛是紫外线射灯啊?这么看着我,能杀菌还是怎么着?”
郁溪就笑了。
她发现她在江依面前,就是常常笑的。
可这种感觉真是久违了,从高考完以后,她和江依就很少真正独处了,要不有舒星,要不有小玫,再要不就说着舒星和别人的事。
郁溪笑着笑着,眼神就变得柔和起来。
江依屋子的顶灯很暗,这段时间灯丝好像有点坏了,就更暗,昏昏黄黄的洒下来,像一个温柔的小宇宙。
江依莹白的一张脸,是这温柔宇宙间的启明星。
郁溪伸手,摸了摸江依额前的帕子是不是还凉着,又看到江依额边的一缕碎发被帕子蹭乱,她很自然的伸手理了理。
手指擦过江依的额头。“好烫。”她说。
江依软绵绵笑着:“你那神奇的药草,什么时候起效?”
郁溪想了想以往曹轩感冒的经验:“两三天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