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酝酿出恰当的话,一个清隽的身影就逆着夕阳,缓缓向她走来。
江依夹烟的手指颤了颤:“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郁溪笑笑:“有话跟你说。”
她手一直插在牛仔裤兜里,好像里面藏着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郁溪叫她:“你先说。”
“嗯。”江依缓缓的:“其实我呢……”
她这一生戴过很多假面,却没想到要对郁溪揭下假面时,会这么紧张。
因为郁溪太年轻了,也太干净了。
祝镇和邶城太不同了,她过往的生活经验统统失效,不知郁溪知道真相后会如何反应。
但总是要说的。
“其实我……”
为什么要说呢?
明明按照原计划,舒星回邶城后,她也该走了。也许是叶行舟亲自来接,也许是派豪车来接,夸张点的话可能会包架飞机带她回邶城。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她不想回邶城了。
她想在祝镇耗到叶行舟来找她,跟叶行舟好好谈谈。
她不知道,到底是因为在她内心深处其实一直这么想,还是遇到郁溪后她想法变了。
喜欢郁溪?她觉得不能这么算,她和郁溪差距太大了,而且,郁溪太年轻了。
可她必须承认的是,郁溪激发出了她内心的什么东西。
她没想跟祝镇的任何人产生关联,可现在面对眼前年轻的一张脸,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她觉得有必要说清自己是谁。
“说呀。”郁溪笑着:“等你说完,我也有话说。”
“好,我说。”江依正要开口的时候,小玫急吼吼从台球厅跑出来:“依姐,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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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事突然狗血,刚到台球厅的小混混带来个消息:台球厅的老板跑路了。
这台球厅作为镇上唯一文娱活动的场所,其实开了挺多年的。老板房子是租的,但房租是几年一给。
带来消息的小混混有表哥在邻镇,知道内幕,原来这老板好赌,欠了很多钱,赚的钱完全不够填窟窿,更别提房租了。
他怕要债的提刀上门,连夜收拾东西跑路了。
球妹们的工资也欠了好几个月,等她们知道消息的时候,老板已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小玫哇的一声就哭了:“他五个月工资没发了!我看他这台球厅开了很多年才没着急!我家还有个生病的妹妹呢!”
接下来,江依就完全没空跟郁溪说话了。
她忙着安慰小玫。还有其他球妹也被老板欠了很多钱,家里各有各的难。小玫哭着打听到老板还有个寡母,住在镇旁边的村子里,哭着领姐妹们上门要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