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依却扑哧一声,擒起她手,把她食指含进嘴里,舌尖轻轻刮过。
像夹杂春雨的风,一点点柔,一点点湿。
郁溪之前是心跳,这会儿又几乎骤停。
江依舌尖一阵逗弄安抚,吮了一阵,才轻轻放开,冬风拂着指尖,凉意却让人脸热。
江依粉唇微启:“我想要的是有人亲手包花的心思。”
郁溪这种人,追人的时候有多直球,现在眼看着要柔柔软软谈恋爱了,就有多别扭。
“你你怎么知道。”舌头都不利索了。
江依又笑:“除了手不巧的小孩儿,还有谁能把花包得跟大鸡腿似的?”
郁溪瞪她一眼,又无法反驳,
她手的确不巧,包花时被玫瑰刺扎破了手指,隐隐刺痛,在看见温涵空时发作得格外厉害,直到被江依舌尖安抚。
江依又拿过她手里的豌豆黄:“这是给我的?”
“嗯,老头儿让我带给你。”
“他倒会做好人。”江依挑唇:“一边让你去跟别人相亲,一边拿食堂大厨的豌豆黄贿赂我。”
郁溪心一跳,攥过江依手腕:“你吃醋了是不是?”
她开心起来:“我以为你一点不在意呢。”
江依未置可否,缩回手,掰了一半豌豆黄,剩下递到郁溪嘴边:“试镜试饿了,但这么多吃下去,该胖了。”
郁溪囫囵吞下,追问:“你到底是不是吃醋了嘛?”
她可能自己都没注意自己的语气词,语调上扬,像撒娇要糖的小孩儿。
江依眉眼弯得更甚,慢条斯理咬着豌豆黄,偏头问:“你别管我,倒是你,刚才既然来接我,又发什么气?”
郁溪撇下嘴:“不管你有没有吃醋,我吃醋。”
江依吃完豌豆黄,手指拍干净,轻抚上郁溪的头:“好乖。”
“喜欢我为你吃醋?”
“不。”江依温声道:“是因为你这次吃醋,没有一时冲动,口不择言出口伤人。”
“就像你不是一个耐心的人,却偏偏肯亲手包花磨自己的性子。”
“我叫你学着耐下心、别冲动,你真的很用心在学。”江依手指轻抚她发丝:“好乖。”
郁溪忽一阵鼻尖发酸,疑心自己现在变脆弱了。
只是,她从小是被忽视的对象,妈妈沉浸在光怪陆离的画里,外婆沉浸在生活的磨难里,到了舅妈家,舅妈更恨不得她是个不吃不喝不喘气的隐形人才好。
她从小一切的努力与抗争,都只给自己看。从未有人像江依这样,把她一点一滴的改变看在眼里,放在心上。
还说:“奖励你,好不好?”
那当然是——“好。”
“你给了我豌豆黄,我也奖励你甜食。”江依为难了一下:“但我没带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