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指的血管跳两跳,据说那一根,直通人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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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江依在家翻剧本,门铃响,她起身去开门。
门口站着郁溪,门一开,立刻侧身挤进来。
江依看着她好笑:“你行李还在我这,我还会不让你进?”
“我不是来拿行李的。”郁溪吞吐道:“我可以再借宿几天吗?”
江依双手抱胸前睨着她。
“我不是想赖在这儿,只不过我人事关系还没转回邶城,没分宿舍给我。”
江依挑眉。
小骗子撒起谎来草稿也不打,就冲她这天赋,她终于愿意回邶城总部,还有人敢不分她宿舍?
郁溪也知道自己这话编得瞎,自顾自就往里走:“你在练词?渴不渴?”
去倒了杯热水,兑到恰好的温度,往江依手里一塞,眼巴巴望着她。
江依没忍住笑,伸手拍了拍这只小奶狗的头。
郁溪受到鼓励,低声叫:“姐姐。”
“求你了。”
她到底是留了下来,本觉得这房子小得委屈了江依,这会儿又庆幸这房子够小,连沙发都不能睡人,让她有借口黏在江依身边。
她不喜欢新近到来的冬天,风刮在身上凉飕飕的,像浸在水里。
这让她做梦。
梦里一个白裙子女人,头也不回的往溪水里走,无论小小的郁溪在身后如何哭喊:“带我回家,我们回家好不好?”
女人背影像罩着层月光,最终溪水湮过头顶,彻底泯灭。
郁溪慌了,梦里小小的她还不会游泳,手脚乱舞的扑腾,好像淹水的是她自己。
直到手里抓住一个软软的东西,像游泳圈,她终于安心一点,从梦魇里挣扎着醒来。
暖黄的灯光,缬草紫的床单,让她意识到她并不在水里。
那手里抓得软软的是……
她扭头一看才发现:“对不起!”
江依一手撑着头,浓黑的长发垂下:“小孩儿好没良心,我来看你是不是做噩梦,你却……”
“我真不是故意耍流氓,我……”
一个温软的怀抱圈住了她。
江依逗她呢。
一点没生气,温声问:“梦到什么了?”
郁溪夹紧双臂,牢牢回抱江依,她从小很多次做这样的梦,却第一次感到冰冷溪水迅速从她身上退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