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那猛烈失重的感觉和缓下来,想来是郁溪提前设置好的程序,奇异感取代了失重感,手脚轻飘飘的,好像放空了身体也不会往下跌,置身云端。
直到郁溪拉着她稳稳落地结束了这场体验,她很难描述那样的触动,头盔里的面貌汗涔涔,摘下来才发现天旋地转的厉害,脚好像踩不到地上。
明明看到一张桌台就在身边,大脑却对距离判断失去掌控,眼看着错失,以为自己要跌倒在地。
一个年轻的、灼热的怀抱接住了她。
“没关系。”郁溪说:“我在这里。”
“像我十七岁时你一次次接住我那样,我也会接住你,所以害怕了就尖叫,站不稳就往后倒,犯错没关系,不成熟、不懂事也都没关系。”
郁溪说着又笑:“幼稚点也很好,比如,喵喵。”
“你……”江依脑中浮起故意醉酒后的片段,潜意识却不愿承认那是现实,只愿当一场梦。
身子软软靠在郁溪怀里,郁溪拍着她的背安抚。
她顾左右而言他:“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郁溪扬唇:“那不说这个,不如来说说,这么快当我女朋友,除了不想我继续患得患失,还有没有其他原因?”
江依伴着还未消退的晕眩,靠在郁溪身上,听她的心跳。
年轻,灼热,赤诚。
她回味着刚才郁溪说的那些话,终于轻声开口:“嗯,有的。”
“是什么呢?”被她倚靠的人心跳明显变快,呈出纷乱节奏。
江依阖眼而笑:“因为,我也不想再等,想得到你、拥有你。”
两人身后的金属门忽而被打开,贺其楠跳进来:“江依说过她好爱你!”
郁溪愣了下。
她倒不曾想,贺其楠刚才出去没关紧门,还一直躲在门外偷听。
工作量有这么不饱和?平时对她的压榨太少了?是该找她组长好好聊聊了。
江依额角的汗未完全褪去,云鬓染雾,又因贺其楠突然跳进来的“直言”晕了薄绯。
郁溪知道她不是这么直接的人,这一步跨得太大,本想帮她否认。
没想江依笑道:“嗯。”
她点点郁溪的肩,让郁溪垂眸望进她眼底:“我是对小贺说过这样的话。”
“说什么?”心跳又骤乱。
江依眼底藏着温软的风,枝头的桃花,和一整个春天的意乱情迷,吸引着郁溪不断往下跌,失重感比方才更深。
江依带着那样的眼神,柔和笑道:“我好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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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又一阵咳。
郁溪觉得头痛。
平时这失重体验馆,半个月没人来一次,怎么今天人人往这跑,是来聚会还是怎么着?
陈文寻端着茶缸过来,先睨贺其楠一眼:“你在这做什么?工作量不饱和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