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现在亲密如斯,连筷子都不分你我。
分明是交换唾液的不卫生举动,在有心人眼里却变为感情佐证。
趁着热气在桌边坐下,江依喂她一筷,又拈一筷到自己嘴里。
米粒太松散,惹得江依伸手去接。
掌心在顶灯下都反光,她瞥一眼也被灼伤起来,江依的处处完美反而让她难堪,白粽的寡淡滋味也让人不快。
她闷闷的建议:“要不,还是别吃了。”
江依并没放下筷子:“为什么?”
“没糖,不好吃。”
惹来江依一阵轻笑:“谁说没糖?”
她站起来,在郁溪的一阵不明就里中,跨坐上郁溪大腿,郁溪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她捧起双颊,对住一双笑眸。
轻柔的吻落下来,从唇角开始,一点点往唇瓣中心移,真像在吃一颗糖,舍不得咬碎,要一点点抿。
郁溪心旌荡漾,心里原来的那点不快像话梅糖外面的那层酸粉,一吃之下唬人,实则是虚张声势,很快被更浓密的甜味杀得片甲不留。
江依由她搂着腰,扭身戳一筷粽子,喂自己嘴里,又吻上来分她一半,她粽子包得松散,过黏的糯米,此时却发挥奇效,像把两人的唇粘在一起,惹来江依笑问:“这样吃够不够甜?”
郁溪笑得眉眼弯起,平时的清冷疏离感全都消失不见,发现自己最初的那点别扭,不来自不够好的粽子,也不来自临时缺位的白糖,全来自两人久别乍见的那一点点陌生感,总觉得江依不如她兴奋。
自卑也是扎进心里的刺,要一点点拔出,在江依的温柔包裹中也没那么疼。
她像那种看起来凶恶、其实软乎的小狗,钻进江依怀里不愿意出来。
两人黏糊一阵,直到江依浅浅打个呵欠。
“瞧你那么累。”郁溪问:“片子剪得怎么样了?”
“今天刚剪到倪教授望向教室外的那一眼,我们有私心,时间拉长,配上音乐,有心人应该能瞧出背后故事的端倪。”
“要让倪教授去看看么?她肯定等不及了。”
江依摇头:“我们商量之后还是不要,让她俩的第一次观影留到首映,更有仪式感。”
“也对。”她拍拍江依的背:“快去洗澡。”
等热水蒸气氤氲开,她脱光衣服不怎么好意思的挤进去:“我帮你洗,好吗?”
她性子偏冷偏硬,做起这种柔情的事来其实很不好意思,却努力克服着害羞,赤条条把自己交到江依面前。
她什么都愿意改,什么都愿意学。
江依看出她心思,笑着招呼她:“好啊,你来。”
洗头对郁溪是件麻烦事,仗着自己发质不错,粗暴的搓两爪完事,江依的一头长发却像她自己身段那么柔,似蚕丝纺成的缎子,力道重两分都怕碰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