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怡把合同丢回在了桌上:“俞雅宁在你们俞家眼里只值3千万啊,少了点吧。”

    她的语气平和,平和到让久经商战的俞白曼听不出,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只能试探性地问了句:“那我们家的阿宁,在余老师的心中值多少钱?”又赶在余怡开口前补了句:“人心不足蛇吞象的故事,相比你应该听过。所以可要想清楚了再开价。”

    余怡眼神冰凉地看着対方。她都还没报价,俞白曼就如此担心自己狮子大开口的提前警告了。

    果然有钱人的眼中,除了钱还是钱。

    她睨了眼対方,正欲开口说话时,突听屋外一声响亮的耳光声响起:“那种爱只是一种错误的判断。女人和女人之间怎么可能有爱情,那是有悖人伦,那是心理疾病。咳咳!”年老的声音中满满透露着疲惫:“爷爷以为这几年,你独自一人闯荡长大了,不会想之前那样胡闹。没想到,你比你爸还不让爷爷省心!”

    接着便是瓷器碎裂的声音:“跪下!”

    余怡尚未反应过来,屋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看俞白曼的神色紧张地抓住了她的肩膀:“如果不想添乱,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说完,就神色慌张地冲出门去。

    余怡本想追上去看看,可脑中始终回想着俞白曼临走时的警告,又只能焦急地在屋内来回踱步。

    *

    客厅内,俞雅宁跪在满是碎裂瓷片的地上,痛得满头皆是豆大的汗珠。可她就是不肯求情,不肯屈服。直挺挺地跪着,双眼盯着眼前须发皆白,穿着老式唐装的爷爷俞锦华。

    “你自小跟着爷爷长大,我以为这样就不会和你那洋人母亲一样丢人现眼。没想到,你居然.....你居然.....唉!”俞锦华说着就跺起了脚,盯着俞雅宁半晌,最后显得格外精疲力尽的坐回了沙发上:“只要你安安分分去相亲,结婚。之前做得糊涂事爷爷都可以不追究。”

    “我不嫁人。我要娶余怡。”

    “混账!”

    眼看着巴掌就要再次落下,眼前突然出现了堂姐的身影,拦住下了爷爷。

    “爷爷,别生气了。事情已经谈妥了,我们先回去,让她们自己去解决。”现在的俞白曼俨然没了总裁的气势,反倒像是乖巧的孙女。

    俞锦华看她的眼神,也是满意。当即收手冷哼了一声:“终究都是图利罢了。”

    爷爷的话如同锥子一样,刺入了俞雅宁的心口。图利?堂姐刚才在屋里和余怡究竟都说了什么?为什么会让爷爷说出这些话。

    她顾不上膝盖的疼痛,连忙站起身抓着俞白曼的手臂:“姐,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