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梦着、摇晃着、迷离着,看心灵的眼睛半睁半合。
手臂垂下,浑身罩在热气腾腾的云雾中,轻的仿佛能乘灰蓝色的烟气消弭、或借着无影去无踪的清风的势化为无物。
风没来,觉来了。一眨眼的功夫,林琉坠入梦境。
林琉身着白衣,孤独、渺小地站立在咕咕叫着的白鸽头顶。
颓丧地垂下头,一只死寂的眼睛进入他的眼中。
山羊荒诞的眼睛,他是这么认为的。
紧接着,无穷无尽的漆黑墓碑轰然而立、节节拔高,如一场安闲的风暴席卷进瞪大的双目。
幻想。渺茫的敲钟声打着旋,像一只只哼唧的小飞猪落入耳畔。砰,猪爆了,血水幽幽荡开,比徐徐变暖的冬季尾巴还难抓。
不,林琉不知道进入眼中的是什么。正在变化的景物不与任何东西吻合,他认作墓碑只是因为白鸽子眼睛里流出来的鲜血溅到了竖着的石头上,让他对准了不详的墓碑,想着就是墓碑了。
“那是什么?”林琉打着滚降落在星海冰冷的怀抱里,注视着星海璀璨的双眸,眨眨眼轻轻问道。
星海决定绕一绕他,比驴子推磨的走位还简单。
“刚才那是什么?”林琉再次问,亲密地贴上星海的胸膛。
“什么?”星海困惑地回问。
“刚才我看到的是什么呀?星海。我注视你的眼睛,一排黑色的柱子安上了我的眼眶。莹白的迷幻光点接连闪烁,是我不能数明白的量。我仿佛在那里等了很久,凄惨孤苦。只有柱子的排列是我方向,我如探索书架的烛焰,尽头不知在何方。”
“我不知道,琉星。你知道,现在我是看不到自己的眼睛的,也就无法理解你的意思。嗯……或许你看到了墓碑,排列奇怪的墓碑?”
“我们可真默契。”聪明的林琉先配合了装傻的星海一番,然后气呼呼地甩了甩手臂,龇着牙说:“别想把我糊弄住!我见到的像是梦里的场景,奇怪奇怪的、一颗坠落了的星星的内部。”
“或许你做梦了,琉星。你也说了,梦里的。以前的梦,现在的梦,或者两者搅和在了一起。”星海勾着林琉的发丝,摸摸他耳垂上的海蓝宝石。
“我睁着眼睛呢。”为表示诚意,林琉还将星海的手捧住,放在他轻颤的眼睛上。
“或许是白日梦。”
“你以为我是采格·杰戴斯吗?(采格·杰戴斯是个睁眼说瞎话的喜剧演员,林琉现编的)胡乱说话的喜剧演员。你要相信我,我感觉到了,难以形容的感觉,嗯,有点像在妈妈温暖的怀抱里见到了刺挠的毛毛虫。迷幻的刺激。不会错的,就是奇怪感觉的东西。”
“我应该说什么,哦,我可怜的孩子,可怜的小星星。”星海皱起眉头,吸着气心疼至极地说。
“哇哇哇,好先生,收起您假惺惺、做作的语气吧!这不适合您,您!我的海,敬请等待吧,我会自己寻找答案。”
“真是个好孩子。”星海竖起一根手指在林琉的唇间,搞怪地眨了眨左眼,接着说:“但是,一些人可能会被梦境所迷惑。清醒时被遗忘的梦所迷惑,而见到非常奇怪的景物,就像你一样。意识陷入空幻梦境的怀抱里,玄之又玄的冲动、妄念也经由而生了。所见之物被他们的幻觉拉入其中,却以为是所见之物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