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校服是白衬衫短袖配黑裤子,清清爽爽的白布与黑布罩在林绍伊挺拔的身躯上,虽是平平无奇,但也由于寡淡如小白花的秀美衬托出主人的潇洒自由,也具有夺目的利索风采。
可小懒蛋看到后不高兴地鼓了鼓脸,原因是衬衫上鲜明的装饰是个白鸡蛋一样的胸针。
斤斤计较的林琉很清楚地记得林绍伊举着这枚徽章时挑衅戏谑的笑容,说的内容也还记得,“小懒蛋,看,和你一模一样的懒蛋,哈哈。”
那个时候小林琉没有理会他,但此时看到了心中总有些膈应,但他也斗不过林绍伊,只能当做没有看到在太阳光下闪亮亮的白银胸针,将心思放在眼前。
眼睛眯成一条细缝,林琉攥住林绍伊的左臂甩了两下,守护般将眼睛闭上,感觉柳絮般飘飘乎的蓝色挂在了他的眼皮上,扭头却突然问一旁的苏立原,说:“十八班有多少人?”
“四十八人。”
“算上我吗?”
“是的。”
“啊,可以给我拿四十八个口罩吗?”
林绍伊站在一旁静静的观看着,就像一部风景纪录片中出现的毫无用处的摄影机一样,或许是他的眼睛摄取的不是呈现给观众的景观而是景物的感受——没有任何反驳的、只存在于个人心中的感受,绝不同于外界视角看后得出的一致结论而是自心而生的独特感受。
仿佛是林绍伊的眼睛被蒙上了一层梦幻般的膜,紧紧凝视着美丽的开屏孔雀,美如涓涓细流朝天迸溅,进而汇聚在心,不过,不是从扇形羽毛的多彩中感受到了美,而是从可能感觉到的美的感受或者是应该产生美的感受的想法中感觉到了迭起跌落的美。
“你是孤独的。”林绍伊说。
这是他这台内部心里摄像机的全部感受,用一句最简单的话概括出来了,也是他驾车冲回来的原因,他不想这阵迅雷不及的孤独将他稚嫩的小弟给打败了,要是溺死在水池中,那真是太悲惨了。
“毫无疑问,你是错误的。”小林琉回头做了个鬼脸,调皮捣蛋地摇头晃脑,可爱地叉起腰扭了两下,跳着他自己琢磨出来的滑稽的小熊□□舞步,跟着心的律动像绿豆蹦地般乱跳,就差一个脑袋大的蜂蜜罐了。
傻不愣登的熊之舞是他在食堂门前狂叫时想出来的,结果还没有开始表演,便被身后惊天动地的喊叫阻止了。
好吧,林绍伊明白了,刚才想的全是狗屁。
“你拯救了我。”林琉听到了林绍伊的话语,也明白他的想法,索性在过“熊舞”瘾后站直,顺了他的意思回了一句。
听到这话的林绍伊面部抽动,继而是无可抑制的大声发笑,疯狂如在酷暑河边一个奔跑的水牛,边笑边说:“我是将懒蛋壳砸碎了吗?”
“说不好,一会感觉你是个偷吃鸡蛋的蓝狐狸,鸡蛋壳都被按碎了,一会又像蓝色的鸡妈妈,守护着生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