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旁坐着一位不认识的敦厚男人,面前皲裂的土地就像男人显露出的皮肤一样——枯干又黝黑。
“给。”男人搓捻两下粗糙的黑手指,递给了林琉一串儿瘦瘪瘪、布满泥土的葡萄。
林琉擦擦汗,揪下了三颗,余下的还了回去。
一点点剥开葡萄的皮,珠圆玉润的青绿果实填进林琉的嘴巴里,缓和了干燥。
吃完三颗葡萄后,林琉抬了抬挡眼的卡其色贝雷帽,扛起长撅头,嘿啾嘿啾走到火热的太阳底下。
撅头点地,哐哐几声,他叉起腰说:“这里不曾埋骨。”
逆光而转,弯腰而下,爆火的太阳在他腰上滑落,像是落了山。
轰隆一声,一场细雨被锄了出来。
“谢了,小伙子。”那人说。
“不必。”林琉吐出三颗光滑的葡萄籽回复。
嗖嗖嗖,林琉随便找了一条地缝钻了进去。
星海提着罩着方形镂空框的灯,一手抓着缀着流苏的长烟杆,到了个干枯的草原上。他要找的人就在前方的茅草屋内。
突然,他感觉有些不对,立刻停下,扭身的同时往后倒退。
一束锋利的剑光刺向了空中,将暮霭召了出来。
唰!
“可恶的琉星!坏蛋林琉!”星海狂暴地摔碎灯,气的破口大骂,连花格子贝雷帽都扔在了脚边。
“我来找你了!已经十七天了。”林琉双腿并站,利利索索挽了个漂亮的剑花,眼睛一瞪,又匆匆窜上前去,给了星海笨拙的一剑。
哐!
这一击星海没有后退,而是一把捏住剑。
星海一歪头,剑从头到尾碎成了粉末。
使出这厉害的碎剑之术后,星海得意地仰起头说:“琉星,你找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