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栎感觉脖颈处的麻木感已经蔓延到下巴,头晕汹涌袭来,眼前也渐渐发昏。
但他丝毫不在意,而是把目光转向手中的针管。针剂、毒药品他见得多了,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针管——老式玻璃管身像是在熔铸时扭曲过一次,呈现一个奇异的弧度,看上去无用而多余。
他支撑着走到外室的床前,他举起手里的针管问了两句才意识到床上的男人被他踹烂了嘴,章鱼女不会说话,而那个机械臂大汉早已昏死过去,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同时,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忽近忽远,眼前的事物开始变得扭曲,显然毒素已经开始影响他的脑神经。
就在此刻,脚边躺着的大汉突然暴起,他一只手抱住陈栎的膝盖将他向下拽倒,碎裂的枪管从下自上刮过陈栎的脊背。
他背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这一击下皮肉被刮下了不少,几乎要露出白骨。
剧痛反而让陈栎头脑一醒,也不再顾及下手轻重。
他抬起没有被钳制的另一条腿,瞬间横盘住大汉的脖子上,摆腰发力,直接把大汉和脑袋一般粗的脖子一百八十度拧断!
大汉登时脑袋冲后,脖子碎烂,连痛呼都没有就已毙命。
猛得一动毒素更加上头,陈栎腿一软,坐倒在了大汉身上。
***
彼时烟枪正在爬楼梯,即使是他这样的身体素质,在狂奔上八十层之后也感觉到了累,胸腔里往上窜血沫子,满嘴都是腥甜味。
“干活就干活,关什么电梯!”烟枪咬牙切齿。
rc的成员每人手机上都有一枚追踪器,信号比通讯工具要强很多,基本不会因为信号弱失去联络。
追踪器开或不开取决于成员的意志,如果开启,会共享在内部公共频道上,成员中任何人都能够查看。
半个小时之前,烟枪看到代表陈栎的小红点正在第四区闪烁,静止闪烁没有移动,大概率是在干活。
陈栎喜欢单打独斗,烟枪觉得他至今还没有缺胳膊少腿全仗着能打和运气。照应、策应本是干他们这一行的必修课,干活一般两人起步,伤亡率比单枪匹马低很多。
他也经常因为这个跟陈栎红脸,可惜陈老板依旧我行我素。
分辨不清因为是剧烈运动还是其他,烟枪感觉自己心跳得很快,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让他下意识握住了胸前的神像。
这尊神像只有拇指大小,常年温凉,具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能让他情绪很快平静。
然而烦躁不安的情绪今天竟然没有被驱散,不详的预感让他头皮发麻。
烟枪飞快地往九十一层奔去,连转弯时的大小角都来不及考虑,后几层几乎是撞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