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人和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同,他的表情自始至终麻木不仁,仿佛再多的血腥场面都和他没有关系,和他共处一室的不是个杀人修罗,而是一台正在播放电影的投影仪。
烟枪关注了他很久,一个人能面对任何情况都毫不动容,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这人洞悉一切、胜券在握;二是这个人有自闭症。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让人觉得需要特别关注。
烟枪三步并两步冲到这个少年面前,少年漠视着他,双眼就好像两个深夜的窗。
他看着烟枪的眼睛,沉沉地吐出几个字,“我算过,我今天不会死。”
烟枪眉头皱了一下,几乎就在同一时间,他抬手一巴掌扇在这个少年脸上,少年被打歪了脑袋,低哼了一声,但还是很快转过头对着烟枪的眼睛,他还是那样沉默、麻木。
不是个自闭,是个萨满。
烟枪抬手揉了揉少年微红的脸颊,对他歉意地笑了笑。
然后他将蝴蝶/刀收回了后腰,抖了抖右手衣袖,里面掉出来一只血包,他接住掉落的血包在萨满少年眼前捏爆,血溅在少年脸上,少年也只是轻微地眨了眨眼。
烟枪走到人群中间,对着这一室惶恐不安的少男少女们行了一个闭幕礼,他实在也演不下去了,要收力、掌握着分寸对付这群皮娇肉嫩的家族子嗣,他自己都觉得筋骨疼麻,可能比这群躺了一地的孩子们伤得还重些。
这满地的血几乎都是血包,这些孩子顶多擦破点皮。
“各位小朋友,今天的课程就上到这里。”烟枪微微一笑,踢了踢脚边还躺着的□□。
这位胸口血泼一片的□□爬了起来,一巴掌拍在烟枪的后脖颈上,“够能演,躺得老子腿都麻了!”
学员们面面相觑,有些人尚且没有缓过神来,有些人已然明白被骗一脸愤慨,也有些人一副我早就识破了的表情此刻正抱胸而装逼。
“得意什么呢,”烟枪冲着那两个面露得意之色的学员比了个侮辱性手势,“知道是演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们打得过我?”
学员顿时脸色阴沉了几分。
□□指了指烟枪,对着学员说,“枪哥,传奇人物,你们的前辈,今天跟你们玩冷兵器是他温柔,不然你们一个个都要被点得尿裤子了。”
“我就想知道……这种狗屁演习有什么意义!”
此时一个学员站了起来,愤怒地冲着□□们大喊,他脸肿了一块,嘴角淌出了混着血丝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