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生是死跟我有什么关系?叫做义务体就他妈真有义务了?狗屁!你们当初扔了就扔了,老子谢谢你们让我有今天,但是现在想后悔?晚了!抱着你儿子的尸体哭去吧,送葬的时候我不介意去随点礼。”
烟枪将话说得无比难听,看着缺荷的脸一点一点变得更白,他心里无比痛快,但又隐隐有些复杂的情绪在骚动他的心脏。
缺荷浑身颤抖,她攥紧了自己的手包,脸色已经完全变成纸白,一丝血色都没有。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但还是抖个不停,“我、我还不知道你现在叫什么名字,他叫商衍玉,我们以前给你取的名字是商衍山,我很喜欢这个名字…你从小就很刚强。”
“与你无关。”
“怎么会与我无关,我、我其实也是你的母亲啊,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回家,你可以管我叫…”
烟枪猛地站了起来,身体微微摇晃了几下,但很快站得笔直。
他低下头,凶恶的独目瞪着缺荷,一字一句厉声说:“我不是你生的,也不是你养大的,我不宰了你,只因为你的那点儿手段对我们毫无威胁,但是你要再说这种让人恶心的话,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缺荷也站了起来,她想去扶住烟枪,却被狠狠地打开了手,手指登时红了一片、她才回过神来,意识到眼前的青年并不是她那羸弱的儿子。
“商夫人,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们可以交易,”烟枪逼视着缺荷,“把忉利天的实验,和梅少爷的合作,还有那些无脸仿生人的事情全部告诉我,我可以为你的儿子献点血。”
缺荷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却被椅子绊了一下,狼狈地坐倒在上面,她紧抓自己的手包,指甲里流出了血丝。
“那就没得可说了,你走吧。”
缺荷深吸了一口气,她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双眼中像是点了两盏灯,亮得诡异,她的笑容也扭曲得让人难受。
“这样我就帮到你了,对不对?这样我就算补偿你了,对不对?”她急切地发问,声音有些失控。
烟枪忍受着眩晕,他已经没有更多力气和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发脾气,他干脆点了点头,“算是,行了吧。”
“好,我帮你,我告诉你,我告诉你,我把一切都告诉你。”缺荷把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上,她的目光炽热,仿佛是一个看到了绿洲的跋涉者,怀着憧憬和虔诚。
“忉利天的那些‘怪物’是商黎明制造出来的,他曾经作为辰茗的第一助手,是基因实验的精英,包括那些没有五官的仿生人,也是由他亲自完成的项目……我不懂这些,商黎明一开始只是让我处理掉这些怪物,后来发现可以靠这个赚钱,就让我开了‘忉利天’,用这些猎奇的东西吸引人来赏玩。”
“然后你们的试验体需要一种金属维持生命,就雇了梅少爷走私。”烟枪打断她的话。
“对,”缺荷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储备的金属用完之后,我们雇了梅篆,他是说客中最厉害的翻译家,婆罗根是个古老落后的国家,只有他才能去到那里,听说他一周就能学会一门新的语言,是这方面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