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革望向透明的厨房壁,里面那个敦厚的身影还在不停忙碌,他摇了摇头,“没有,但他说会做一些充满回忆的老味道。”
“那不就是盐水煮树皮。”颂光面无表情地开着玩笑。
反革大笑,威胁颂光说要把他的话告诉给粟,颂光丝毫不惧。就在他起身准备去厨房翻闲话的时候,餐厅的门被推开了一条缝,一个瘦小的身影钻了进来。
来的人是伤寒,只见他捂着嘴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呵欠。伤寒的眼下挂着两团青黑,脸唇苍白,显然又在日夜颠倒、生不如死地加班。
“老大,大爷,早。”他的声音听上去也很疲倦。
“已经下午了。”颂光说。
“过来坐,”反革拍了拍身边的椅子,“来来来,喝点热奶茶。”
伤寒从一旁拿起一只干面包,费力地咬下一口,嚼了半晌也没咽下去,接过反革递过的奶茶喝了几口才按着胸口渡下去,“老大,奶茶凉了。”
反革“啊”了一声,端起铝壶去厨房重新加热。
颂光看着伤寒吃力地咀嚼干面包,双颊鼓起的样子,突然动了动嘴角,露出了一个很浅的笑容。他平素没有表情时五官已经充满了宁和之感,这一笑竟有几分神佛的慈悲相。
伤寒一愣,他从未见颂光笑过。
“咽不下去就别吃了。”颂光说。
这时,餐厅的门又被推开了,一股浓烈的药剂味跟着涌进来,烟枪和陈栎一前一后走了进来,模样比伤寒更加憔悴。烟枪随手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来,看样子已经筋疲力竭,双肘撑着桌子,趴在上面不再动弹。
“辛苦。”颂光冲两人点了点头。
陈栎在烟枪身边坐下,随手揉了一把烟枪的银发,像是在撩逗一只垂头丧气的大狗,“没事,多半是被气成这样的。”
颂光点了点头,没有追问。
反革端着茶壶从厨房里出来,面露喜色,“哟,今天热闹啊!”
“不是你叫我们过来的吗?”陈栎不给面子。
“就你长了张嘴。”反革骂道。
伤寒偏了偏头,有些困惑,“我来错时间了?”
“没有,来得正好,今天吃点不一样的,你肯定没吃过。”反革笑着说。
“是饭前说还是饭后说。”陈栎问反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