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老大说得挺对的, 多晒太阳才能长个子。”烟枪说。
伤寒深吸了一口,强行咽下了自己的怒火。
中心城唯一的国立大学, 坐落于东部,占据了整整一个十四区。这座大学的曾经是古老的教堂群落,能够看出,这个无名宗教曾经拥有过无限辉煌, 但已经被抹去,形骸俱灭,历史不可考,甚至不知其名。
不同于创世神教的黑白尖顶教堂, 这个无名宗教的建筑以砖红色和乳白色为主, 造型方正古朴, 镶嵌着蓝、紫、绿三色的花窗玻璃, 古典而雅致。
伤寒从口袋里掏出一本旧学生证,递进窗口。窗口里坐着一个中年男人, 他看了看伤寒,又看了看手里的学生证,有些不耐烦地说,“你都毕业了。”
“嗯,我回来看望老师。”伤寒说。
“难得啊…”中年男人嘟囔了一句,扫描了一下伤寒的学生证磁条,“进去吧。”
“这两位是我的同学,我们临时起意,他俩没带学生证,你用系统查一下吧,”伤寒偏头对两人说,“证件。”
陈栎和烟枪乖乖地上交证件。中年男人接过伤寒递进来的证件,扫描了一下,检查过两人的身份信息,然后把证件还回去。
“进去吧,不过我要提醒你们啊,最近学校里挺乱的,你们……”中年人瞧了瞧站在伤寒身后两人的体格,尴尬地笑了一声,“你们应该没啥问题。”
“我们会小心的,谢谢。”伤寒谈吐有礼,但配上那副干巴巴的嗓子,反而有些奇怪。
他们进了门,烟枪又回头看了一眼国立大学的门亭,感慨道,“现在还有活人做前台的地方啊。”
“那是以前的讲师,退休之后干不了别的,学校就给安排这样的工作。”伤寒说。
“学校还挺有人情味的嘛。”
“是因为便宜。”伤寒纠正他。
“国立大学还会缺钱?”
“没人会嫌钱多。”
现在是午后三四点钟,虽然天气寒冷,但已经是一天中温度最高的两个小时。有些学生正躺在仿生草坪上晒太阳,也有些学生坐在台阶上读书,他们的脸上神情各异,但都很朝气,眉眼间也没有沉沉的雾霭,年轻的眼睛里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
“学校原来是这样的啊,”烟枪环顾四周,语气中带着一丝羡慕,“真好,感觉他们活得很放松。”
“放松就挂科。”伤寒冷冷地说。
“欸,你上学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谈过恋爱吗?”烟枪不免八卦起来。
“我很出名。”是个意想不到的答案。
“哦,怎么出名的?因为学习特别好,还是特别没人情味儿啊。”烟枪笑着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