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副会长口若悬河文采骈丽,学生的耳朵里只能捕捉到扣分的惩罚被收回的信息,立即欢呼雀跃,连受伤的疼痛都忘记了。
副会长宣讲完,回头去找烟枪,陪笑着说,“麻烦您我和去见见我的上司吧,这件事还得您和他们详细说说。”
“抱歉啊,虽然很想拜访最高学府的大学究们,但我们的工作还没有结束,”烟枪笑眯眯地说,“你们可以到……第六局第十九督察署来找我。”
副会长无奈,只好悻悻地目送三人离开。
“你去当演员,肯定比现在挣得多。”伤寒一边抹除他们潜入学校的记录,一边面无表情地夸奖烟枪。
“可是老大不放我去啊。”烟枪佯装苦恼。
“我先回去了,”伤寒对两人说,“这一周份的太阳晒够了。”
“辛苦了小师傅,快回去和主脑相亲相爱吧。”烟枪说。
伤寒是开着他那辆黄色的小跑车来的,走的时候也格外干脆利索,一溜烟就没影了。陈栎和烟枪只能乘坐缓慢的公共交通跨越半个中心城回到第二区,也就是陈栎的酒吧所在的位置。
两人走到了酒吧街前的江边时,已经过了傍晚,江水在夜色中依旧泛着那种诡异的幽蓝色,迟钝地波动着。
陈栎靠在玻璃栏杆上,望着黑沉沉的江面,他的神情有些茫然,“梅少爷,他到底站在哪一边?”
“或许他想要的只是混乱,因为混乱能惩罚所有人。”
“他用那些无脸仿生人杀了两个人,都是富商,忉利天火场遇难的大多也是中层收入者,或者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G那边默许一样,毫无动静。”
烟枪把手按在陈栎肩上,“我们不能动摇。”
“不是动摇,我只是,想不明白,”陈栎干脆把上半身都压在栏杆上,双臂垂向江面和风中,他皱眉,“这种感觉很不爽。”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觉得梅少爷给他们制造了一个宣泄的途径,让他们终于能发出声音,这应该是好事,”烟枪随手揉了揉陈栎的头发,“但是你也看到了,宣泄会招致伤亡,这并不是好事。”
“嗯。”陈栎应了一声,声音闷闷的。
“走吧,去喝点酒。”烟枪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两人走到酒吧门口,陈栎突然停住了脚步,像是想起了什么,眉头再度蹙起。
“你说那个作家,那天有可能是故意选择这里吗?”
烟枪愣了一下,“为什么这么说?”
“两个可能,一他不知道这里是咱们的地盘所以来了,二他知道但还是来了,”陈栎语速飞快,“你觉得他和梅少爷合作的程度,是一无所知任听摆布,还是秘密共享相互支撑。如果说《少女失踪悬案》一开始注定就是为忉利天的那场大火服务,那他和梅少爷必然相识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