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痹的药多少都伤害脑子。”反革淡淡地说。
“剧烈的疼痛一样伤害神经。”祝清愿冷笑。
“我能忍,这种程度。”
“随便你,可别半夜来求我给你打。”祝清愿转身要走。
反革笑了一声,轻快地说,“我半夜还等着你来偷血呢。”
祝清愿走到门口,迎头撞上了一个高塔一样的男人,祝清愿并不矮小,但这个男人足足比他高出两个头。
虽然琉璃光平日里只是掩门,曾被无数香客误入,但堂而皇之登堂入室的还是头一位。
“这位先生,拜药王在大殿,不收香火钱,我现在可以带你去。”面对如此巨人,祝清愿依旧气定神闲。
“我来见我的老朋友。”男人不仅极为高大,嗓门也格外低沉,如同隆隆雷声。
祝清愿回头看了一眼掩在挡风后面的反革,“你是谁?”
“我是他的老朋友。”男人却不报家门。
“你是谁的老朋友?”祝清愿语气不善。
“里头躺着的那个人。”男人声如滚雷,震得祝清愿耳膜发麻。
“清愿,让他进来。”反革的声音从室内响起,听起来好像比刚刚又虚弱了几分。
祝清愿心想这位爷又在唱哪出阴阳戏,但还是侧身让男人进了屋,他在门口等了片刻,反革没有任何指示,他便踏出门槛,又顺手带上门。
——没什么可担心的,反正反革又不会蠢到引狼入室。
男人长得过于高大,动作就没那么灵巧敏捷,毗沙门也是如此,但不妨碍他们的力量仍然让人恐惧。
毗沙门浑身的肌肉都像是铁砣一样,肌肉太过发达已经没有了清晰的肌肉分割线,尤其是腹部,非常坚硬,和几乎防弹板没有区别。
男人的步频不高,但步幅极大,三四步就已经站在了反革的床前。
他高如炮塔,宽似防御坝,站在床边,一大片黑影罩在了反革身上。
反革抬了抬手,指着一旁转椅,“你自己搬过来坐吧。”
男人转头看了一眼转椅,摇了摇头,“它会被我坐塌。”
“你怎么不担心把我的地也踩塌?”
男人没有说话,他那颗远大于常人的脑袋顶上只有薄薄的一层头发,现在很少有人会剃成这样的青皮,除非是新兵或新囚。
他不说话,反革自然也不会主动攀谈,两人一站一卧,同时沉默着。即便并未剑拔弩张,但各自那骇人的威慑力,让室内的气氛降到冰点。
最终还是不请自来的男人先开口打破僵持,“你是我哥的同僚,也就是我的长辈,我应该站着。”
“你还有脸提你哥。”反革冷冷地说。
“我是一个出身贫民窟的人,想要晋升,必须没有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