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亿,一个子儿都不能少,我可以考虑一下。”库吉拉说。
“你还是留着发财吧。”
陈栎走过去,贴在库吉拉的耳边说了一句话,库吉拉点了点头。
“医案对吗?我得找一找。”说着库吉拉转身走向一旁的柜子,解开了锁,拉屉自动吐出来,登时满眼都是黄色的薄纸。
“我得找一会儿,一会儿汇合。”库吉拉头也不抬地说。
“麻烦了。”陈栎说。
“知道了知道了,”库吉拉一边翻着医案一边像是想来什么,转头看了陈栎一眼,“对了,你和乌鸦……怎么了?”
陈栎愣了一下,“啊?”
“她那天跑来找我,哭得可伤心了,我想来想去只能是因为你。”库吉拉状似漫不经心地说。
“我…”陈栎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你又不欠她,该拒绝就拒绝,别惯着那个傻丫头。”库吉拉说。
“她挺好的,但是……”陈栎淡色的嘴唇动了动,没能把话说下去。
“知道,你跟她在一起会痛苦一辈子,”库吉拉直白地说,“但她也很痛苦,所以你别责备她的莽撞。”
“嗯。”陈栎点点头。
“你们先走吧,我找到东西就下去。”库吉拉下了逐客令。
两人离开库吉拉的实验室,去食堂热了一些速食。
烟枪本想问陈栎跟库吉拉耳语了些什么,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既然陈栎不愿意明说,那他也不追问。
库吉拉提起陈栎和乌鸦的那些往事,乌鸦作为当事人始终缄口不言,而两位主刀医生、反革、颂光更不可能把这件事轻率地往外说,所以不在场却隐约知道这场惨剧内容的只有烟枪一人。
烟枪知道它只是一场惨烈的负伤,而不是别的。人在战场上受伤甚至残疾,都不该被拿来当做谈资和歧视的素材。
他不再去想这些事情,恰好翻到了粟储藏的干果桶,挑了一颗梅子干塞进陈栎嘴里,笑嘻嘻地问,“甜吗?”
“酸的。”陈栎皱了皱眉。
“不会吧,我看上面裹了好多糖霜。”
“芯子是酸的。”
“那你吐出来吧。”烟枪把手伸过去,接在他嘴边。
陈栎却酸梅子吞了下去,“吃进去的东西,我从来都不会吐出来。”
“巧了,我也是。”烟枪笑着说。
回到主脑室,伤寒还是像座小雕像一样站在那里,烟枪拿给他水和饭食,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
“怎么样?什么程度?”烟枪问。
“百分之十七。”
烟枪挠了挠眉毛,“这个数值到底代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