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栎抬手压平他的肩膀,极近的距离让呼吸声彼此交融,他的声音发沉,语气像在审问,“老烟,你为什么撩拨我?”
“难道不行?”烟枪的左眼在昏暗的廊桥里格外的亮,语气轻佻而危险。
“当然不行。”陈栎在烟枪嘴唇上咬了一口,又用力地亲了一下。
“在我这儿没有不行。”烟枪毫不客气地回应他的话和吻。
亲吻声啧弹,两张唇舌咬成一团,很快,薄薄的血腥味在口齿、鼻息间化作凶猛的致幻剂,把多巴胺无限拉长。
风光旖旎又针锋相対,像两头亲近的野兽在相互撕咬,口口见血,反而艳丽无边。
咬到最后,陈栎抬手挡在自己嘴上,终止了这场骤雨般突然而激烈的亲热,他半是满足半是遗憾地叹了口气,“够了,再亲下去我就要撕你衣服了。”
“那可不行,”烟枪笑,“我的衣服很难买的。”
陈栎随手弹了弹烟枪肩头厚硬的皮革料子,“你到底什么毛病非要穿得像个穿越过来的人。”
“嗯…我也不知道,但看着这个城市,先进的,高级的,总觉得很烦。”
陈栎点了点头,简短地回应,“明白,早日脱身。”
烟枪抬手捋了一把被陈栎揉乱的银发,“走吧,该干活了。”
他的银发很漂亮,人类很少有能自然长出这样带着金属光泽的纯银色头发,大多都是染成的。
陈栎快步跟上这多飞扬的银色雾云,此时的心情安定而轻快。
想进辰茗实验基地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找辰月初,但找辰月初却是一件麻烦事。
数六近来被派到了外地,陈栎无法即时与辰月初联络,等着那只蝴蝶自觉飞来,显然也不靠谱。
最后陈栎只得在辰鹊的民众留言页面留下了一条信息,包装成一条平民意见,把地点信息写了进去。
他顺手翻了翻辰鹊的民众留言页面,这位女将军常年主持战场,屡战屡胜,在人民中口碑不俗,负/面评/价几乎都是关于她姐姐辰茗。而像其他官员、将领的民众留言板则满是污言秽语,不得不定时清理。
“你这个办法靠谱吗?”烟枪问。
“她的这些琐事几乎都是辰月初来办,以辰月初的性格应该能注意到。”
“你很了解他呀。”烟枪酸溜溜地说。
“嗯。”陈栎没有否认。
他之前有近十年没见过辰月初,辰月初却好像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个温文尔雅、聪明善谋的贵公子,只是更多了几分稳重,恰如其分地成为了家族的斡旋机器。
他想辰鹊应该从未想过要把辰月初养成机器,但辰月初自觉地长成了机器。
辰月初也好,温行之也好,他们都生长在巨大且繁荣的大家族中,幸也不幸。
幸在于锦衣玉食,不知饥馑之苦;不幸在于,他们从没有过自己的人生。
“老烟,我了解他,但我从来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陈栎说,“可我很清楚你心里想什么,你明明不在乎这些,装出一副争风吃醋的样子,是为了让我觉得,你心里在乎我。”